柴南石道:“我只在那边深林里见过狼,附近这片林子里应该没有,该是他人危言耸听。”
看着小姑娘“喔”了一声点点头,他又补充道:“不过你还是不要乱跑,在家时要锁好院门,毕竟我们这地方隔村上远了,万一出个什么事我不在家的话,你不好应付。”
程幼素笑道:“我可会武,给我留把匕首就好,一般的野兽我也不怕。”
柴南石眉峰不自觉就蹙起,放下筷子道:“不行,你再有功夫,跟野兽也不能硬碰硬,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曾在云南大山里碰到头小虎,兴味起来就想赤手降伏他,结果是降伏了,可也伤了自己的胳膊……”
程幼素好奇:“你还去过云南大山里啊?那边隔我们这秋州城远吗?”
“有些远。”
程幼素想到一个问题,柴大哥是为什么在几年前突然就搬到溪陵村里来了?难不成是特意迁来当一个猎人?他之前也该有家乡有亲人的吧。
不过柴南石已经站起身收拾碗筷,她搭手帮着忙,也就把问题撂到一边去,这些事都有机会慢慢了解。
第二日一早,两人去了集市上,柴南石扛着两只担子,里头装着皮毛和肉货、肥厚的熊掌。
秋市果然很热闹,像他们这样卖野味肉货的猎户暂且都还没出来,因此来看看皮毛、熊掌新鲜的人倒也挺多。
程幼素最近在等着翠岭居的消息,不做米糕出来卖了,柴南石给她买了块栗糖,她就坐在他边上一边吃一边陪他守着,两人随意谈天闲话,时间还早,生意还未开张。
她提起来品菜大赛那事:“……伙计说要登录在册,非得要个上得了台面的名字,我就想啊想,结果真有了一个,你猜叫什么?”
柴南石浅笑看过去,面露好奇等着她说答案。
“黄糕身是高贵皇城之色,上头酸甜味的水红小花是妃子艳丽之色,这种联想应该还挺吸引人注意的吧?所以我就叫它‘贵妃红’了。”
程幼素越来越觉得这名字好,喜滋滋说了等着他夸赞,却见柴南石表情滞了一瞬,然后才笑起来,说这名字不错。
她没有看错,他方才听见这名字,眉头就是习惯性轻轻蹙了一下,眼睛看着她,目光隐晦难辨。
“怎么了?柴大哥,你是觉得我这名字叫得不妥当?”
柴南石温和瞧着她,仿佛刚刚那一瞬滞然只是错觉:“在这山野之地,叫什么自然都随你,拿颜色作寓意,我觉得这名字挺好。”
程幼素再盯着他看,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解释了。
很快有人过来在他们的担子旁边看,问:“老弟,您这獐子皮颜色好啊!还有这熊掌,如此肥厚,竟舍得拿出来摆在这里卖?”
程幼素听着声音耳熟,一抬头见果然是刘管事,他正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柴南石已站起身来,一抱拳应答道:“刘管事,巧了在这儿遇上您,我今日不过是拿出来过过市,探一下行情,若真有出高价的我才会卖,转眼也快入冬了,家里过冬全靠这几次出猎的收获养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