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素没回答,清圆双瞳在烛火下显得光点盈盈,透出委屈而欣慰的色彩,又要过去搂他,却被男人微微避开身子,一边解衣服一边道:“丫头,我身上都湿着,你等一等。”
说着三两下便脱光了风尘兮兮沾染了湿雨与捕猎血迹的粗衣,下身只着一条中裤,一把过来将她抱住扣在怀中。
两人就这样紧紧抱着,什么话都暂时不想说了。
不过才数天分别,却在这样的雨夜让回家相聚变得更温馨而让人知足。
屋里安静无声的,不知道是谁先寻到了谁的唇,烛火轻颤便摇出缠绵意味来,轻轻又紧促的呼吸声逐渐响起,唇齿交缠的暧昧声音更是让人脸红心跳。
“啪嗒”,是笠帽掉在地下的声音。
柴南石将她抱上了炕,给她解去外衣,低头看着她极其温柔低沉地道:“今晚我们……”
程幼素在烛光里看着他额边还留着浅浅一道血迹,被亲得成了糨糊的脑袋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记起先前的事,勉强坐起,急急拉着他的手道:“柴大哥,我先给你擦擦身子吧,你在山里这些时一定累坏了,得要好好休息一下,来,你躺上来!”
她三两下地蹦下炕,踩着布鞋去端了屋里接好水的盆子,将巾子过水洗好,准备走到炕边来伺候他。
“还说没淋到雨,你身上都是冷冰冰的,今日就只能用冷水将就擦下身上了,弄干净就好,明天雨停了再早些烧水……”
一双嫩白小手执着半湿巾子在男人麦色肌肤上轻擦,她自顾自埋怨说着,好像今晚将他照料好了、嘱咐好了,她才能够放心。
柴南石真的不冷,尤其刚刚与小姑娘一番亲近,他下身那处热得跟铁似的……
但他此刻也只能看着她仔细伺候着自己。
程幼素外衫脱了,内里中衣也被散开,露出浅色兜肚来,可她眼睛只盯着他,擦完了正面身子再擦反面,碰到了几处细微的伤口时,她就仔细清理一下外面皮肤,不让水沾到里头。
还好,柴大哥算是没有受什么大伤。
屋子角落里那堆猎物野味堆得不少,一个人在深林里独行独睡上好几日,其间危险辛苦不用言说,丰获的猎物都是拿命换的。
可男人好像对这习以为常,猎户不就是这样的?
程幼素张罗了半天,把盆子放回桌下时,风一带,烛火竟然熄灭了。
她摸索着走到炕边去,柴南石已经过来半扶半抱地将她弄到炕上去:“正好灯也熄了,别再忙活,不然你该休息不好了。”
程幼素小心地摸上他的肩膀,还有背后,那边都有几处小口子,一处还在渗血,她都没处理完。
“柴大哥,你身上疼吗还?”她担忧问。
柴南石就势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揉在手心里,失笑轻道:“那些根本不算受伤,你别想太多了。”
“可我看你身上还有其它许多的伤痕呢,那些都是以前打猎留下来的吗?小伤你不注意,积累多了就会成大问题,我明天还是快点给你弄弄好。”
黑夜雨声里,程幼素抿了抿唇,心里有些异样低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