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溪陵村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就是程家两个女儿同时被提亲,聘礼还一个比一个更丰厚。
虽说村里许多人没见过下聘送金的,但柴南石送来的大串野味的聘礼更是让大家眼红羡慕。
金子虽金贵,但也只能看着,那些谷米粮食还有野味腊肠却都是货真价实可以吃在嘴里的!
那天柴南石站在程家门外头等着的样子,不少人可是都看见了,本来围观在程家前的人纷纷躲去一旁,打量着这个传闻里十分可怕的男子。
柴南石一袭打猎时贯穿的粗布衣整整齐齐地干净穿在身上,高大健实的身形背脊挺拔,脸上神情从容不迫,微微蹙起的眉峰让他显得庄重而疏离。
不知是哪家婆子大着嗓门偷偷说了一句:“柴野汉……长得还挺利索么。”
人堆里看热闹的姑娘媳妇就都故作有意无意地看过去了,眼光又怀疑又羞涩地在柴南石身上流连。
唷……长得是还利索不错,浓重的剑眉,分外高挺的鼻梁,厚实微抿的嘴唇,麦色坚毅的面庞,虽然看起来有股子不近人的淡漠,但定然也是个懂情懂爱的,不然怎么就来程家提亲了呢?
他毕竟是个莽壮大汉,许多女子的眼神暗暗打量着悄悄逡巡几眼就移开了,而男人们的目光却是充满好奇试探与看热闹心态的,这程家三个姑娘都长得好,大姑娘跟人私奔出村了,二姑娘如今要嫁给这个野人,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唯有三姑娘嫁得好一点,还真是……
提完亲后程妙萱却在屋里跟瞿氏置着气,手边拿起块聘饼就随手一扔:“娘!是她抢我风头!您居然偏心她!”
瞿氏将那饼子捡起来,骂她道:“乱扔个啥!你这败家丫头!”
“娘!是不是就因为柴野汉给家里的聘礼特别多,您就喜欢她不喜欢我了?他那些东西算什么?有我的金子值钱吗?您也不看看……”
“行了!说这些干啥!我还能偏心她不偏心你了?”瞿氏狠狠戳了一下程妙萱的额头,又半骂半怜地将她拥在怀里:“傻丫头!都是要当少奶奶的人了,还这样不懂事!”
“你跟你娘置啥气?娘不过是看在素子也要嫁出去了的份上才对她和柴野汉客气一点,自打你出生以来,娘有疼别人超过你吗?!啊?傻娃子!”
程妙萱被瞿氏哄着才算解了一点气,仍撅着嘴道:“可她那天就是抢我风头了!上巳会她就抢了我的风头,抢走我的嘉树哥,现在提亲她又抢我风头、跟我作对!我就是气不过!”
“娘知道,咱们萱子是最漂亮最好的,你二姐从小便比不过你,现在突然变了性子,你自然不喜欢。可那些都不算啥,知道吗孩子?提亲抢了风头算啥,女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出嫁那天!咱们萱子会穿着鲜红的嫁衣、戴着金器坐着轿子风风光光地嫁到柳家去!别人谁能有这个福气!萱子,听娘的,别置气了,你越这样娘就越舍不得你……从小在怀里长大的娃娃哟,要出嫁了,嫁到大户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