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厨屋里的材料并不多,程幼素看来看去,觉得最多也只能做成个素米糕或糯米饼。
石大娘说,糕点的手艺做法自然是要越出彩越好,往年有姑娘费了心思做那些鲜花糕、糖米面卷之类的,好看又好吃,村里有不少人夸赞。
程幼素也有点不甘人后的小心思,自然想做出让人赞赏的糕点花样。
就算不是为了相亲,也为了个面子啊。
让人家知道程家姑娘名声不行,厨艺还是可以的。
葡式蛋挞、焦糖布丁、枣泥栗子蛋糕、红豆卷、宫廷山药糕……
她回想着自己前世曾经吃过的那些甜点,看看碗里的棒子面稀粥,不由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大门外头有脚步声逐渐传来。
是瞿氏与程妙萱回来了,程幼素将吃完粥的锅碗简单涮洗了下,就回了自己屋里。
连着几晚,这两母女一回来就兴奋得意地谈论着亲戚家的轶事传闻,哪家表哥娶的媳妇奶水太少被婆婆嫌弃,谁家堂姐因个子太高而嫁不出去……
她们聊得倒开心,程幼素不知这两母女是心太宽还是咋的,瞿氏被宋府辞退,程家今后没有收入来源了,她们好像一点也不忧心似的。
她没有话可参与,干脆躲在屋子里眼不见心不烦。
“……彩儿不是和我一般大么?她怎么这么快就有了着落了?听舅母说男方是个镇上做笔墨生意的,还说要把生意做到湖州去呢!”
“彩儿那软球子的样子,垂眉顺眼的,头都不敢抬一个,跟她娘一个德性……还不是你舅舅搭上了王家的门路,前几年让彩儿去跟在王家小姐身边侍奉,王家才给彩儿说了门亲事……”
“王家?莫不就是跟县官老爷家有关系的那东头王家?王家小姐是叫琦月的?”
“你糊涂了,东头就只那一家姓王的。”
“娘……宋夫人那天要嘉树哥去相看的,就是王家小姐!就是她……坏了我跟嘉树哥的事……”
外头程妙萱委屈的声音呜呜地哭起来。
只听见瞿氏一反常态地没有上前安慰,反而镇定道:“你哭个啥?自己抓不住男人你还怪上别人了?”
程妙萱听了,哭得一愣,道:“娘,您怎么……”
瞿氏又道:“宋嘉树心高,我早看出来不是你能把得住的,你也快及笈了,这些天你就听娘的,好好表现,到时候娘一准给你找个镇上的大户人家。”
“娘,那、那您从前还让我时时跟着嘉树哥……”
“萱子,那时娘也是希望你放聪明点,早点跟宋家少爷生米煮成熟饭,让宋夫人不得不主动开口下聘就最好。谁晓得那么多机会,你都没把握住……”
“娘~”,程妙萱抱怨一声,娇声道:“嘉树哥常年在外头念书,逢年过节才回村来,我哪有那么多机会近身……”
瞿氏拍拍她的脸道:“娘知道了,宋府跟咱们无缘,咱们不去管就是,今后给你订了大户人家的亲事,在村里风风光光地出嫁,气死那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