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散发着光亮,有什么声音在告诉,伸出手,去抓住那点仅存的温暖,可是……温暖如梦,令人痴醉,真的,真的属于她吗?
指尖颤着停留在那微闪的眼睫前,不在靠近,只要一厘米,只要再伸出一厘米,她就可以触到了,可是,手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似得,动弹不得。
害怕!
是害怕吧!
怕触碰了就没了,怕自己太贪心,回过头却只是一场痴梦而已。
眼睫扑闪,豆大的晶莹落下,不,她宁愿留着这个梦,她也不要去毁了它。
正要收回之际,一只宽大而又温暖的手握住,带着坚定的力量,慢慢向前。指尖微动,一点点、一步步地描绘着它的轮廓。
“阿果,我精市此生最幸,这双眼,可以入得了你的眼,深得你的喜爱!”
“阿果,我喜欢你!”
“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给它一次机会,让它只为你绽放?可以可以……尝试着……喜欢我?阿果?”
……
流果觉得,此刻她的脸定是泪流满面,她……她……真的可以这么幸运吗?
幸村精市握着她的手,放置嘴边深情一吻,拉过青木流果的身体,让她扑在自己的怀里,亲吻着她的脑袋,“乖……不哭……不哭……”
受了伤的灵魂,就像哭泣无理取闹的小孩一般,越是说不哭,越是哭得厉害,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头埋得更深,哭声像是发泄一般,哭得越发厉害,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压抑、痛苦通通释放出来。
神……神还是没有遗弃她对不对?
不然,这坚实的温暖的怀抱是怎么回事?
不然,搂着自己有力的臂膀,一下一下安慰似得轻拍着她的头,又是怎么回事?
不然,耳边温柔宠溺心疼的声音,额上疼惜的吻又是怎么回事?
……
神肯定没有将她遗弃!
妈妈,你看,我……我或许找到了……我活着的意义了……
幸村精市拉过青木流果,将她扶起坐到床上,扯过纸巾,凑过身子认真仔细地擦着,神情带着疼惜不忍。
“答应我,以后再不许哭!”
“……恩……”由于哭得厉害,胸膛起伏起伏的,一个恩字也是声调不一。
“为……为什么喜欢我?”
擦着脸的手一顿,幸村精市弯起眼,闪着柔和的光芒,将纸巾捏进手心,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笨阿果,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说着,坐到一侧,将她搂进了怀里,“我们……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阿果以后一定会陪着我的,是不是?”
笨阿果?
记忆模糊,似乎在很遥远的某处,有人……也曾叫过她……笨阿果!
青木流果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环住他的腰,“恩!”
一个恩字,就是一生的承诺,应下,便是终身不悔!
“可是,我……怕!从小到大,我觉得我就想河里的浮萍一样,即使有家,也无处生根,总感觉自己飘飘流流,尽管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是漂泊荡漾,孤单影只,似乎,所有人……到了最后都会离我而去,如浮萍漂流,擦肩而过一般。所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笨蛋!你若浮萍,我便是江河湖泊,天之涯,海之角,随影相随。”
青木流果缓慢地抬起头。
这是……
十几年来,她听过最动听最温暖的话,“你,真的会是那……江河湖泊?”
幸村精市低下头,与她头抵着头,鼻尖蹭着鼻尖,声音低而沙哑,“你说呢?”
这,或许是他十几年,说过最肉麻的情话了,若不是当事人,他定会置之一笑,但是……此刻是,情到深处。
头缓缓的低下,带着蛊惑一般,“闭上眼,乖!”
青木流果闪了闪,恩了一声。
唇部相触,幸村精市微微抬起,勾唇低哑一笑:“这次,不许再咬我了!”
青木流果闭着眼,没看到他的表情,只觉得自己的脸面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接着,便觉得唇部一温,嘴唇被人含了住,然后被吸允着,跳着的心脏提醒着她的这份温情的真实。
之后,便觉得他的舌尖一点一点地探了进来,带着温润的感觉,挑拨着她,勾着她的舌尖,一起舞动。
闭着的眼角湿湿润润,微微睁开了一条隙缝,瞧着正闭眼深情吻着她的幸村精市,一滴泪水顺着滑落至发里。
她……何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