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一带本就是争议之地,王上不想与新神族因此事发生争端,所以,将此地划为共有之地。”
“可,这与新神族何关?”
“你有所不知,那新神族虽发迹于莽原族,却独立于外,因此事莽原族不仅一次求助外援。而新神族又不甘于那几处弹丸之地,想收复莽原一族。因此局部争端无数,哪还顾得这片森林?于是,那莽原族首领罕琰遣使来我族,与王上定下将此林定为互通之门。便是在一族陷入危难之时,不得封闭这道天然门户。否则,那些林中妖族便会介入,谁又想多出一个敌人呢?”
“可我未见一位越境之人,那些草原人呢?”
“圣子有所不知,那些草原人退至林中便入了魔妖族的隐阵,如今在何处,谁又能知晓?”
“原来如此。那旧神族既然高高在上,为何没见他们出兵御敌?”
“草原的西部防线便是由新神族主导。大王令下,他们若再不出兵,便是我族之敌了。再说,他们若不应,便是与整个魔兽族为敌。”
“那些冥人呢?来时路上,千云未见一人。”
“林中魔妖很愤怒,大概是异域生灵的气息令他们很不舒服,所以凡踏入雪松林海者,尽皆在魔妖的迷惑之下在林中迷了路。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先前我们捕获了数千冥人,但对诸位长者的消耗过巨,我们也该做好准备,全面迎敌。王上的意思,这是考验七子的时候,所以,我魔龙的大军都听候圣子你来调遣。”
步千云摇头道:“我身为七子,当身处最紧要之处,不能因为我一族之兴衰而忘了整个魔兽族的大计。”
“最紧要处?”步勉皱眉望向闭目不语的步歇,又道:“紧要处当在山南,虽说那里并非冥军主力,但据云雀传来的消息,赤精王得玄天族之密报,冥族之中的大能尽在那路大军之中。不过,那路冥人剑指玄天城,与我魔兽族无关。”
步千云惊道:“怎能说无关?若果真如此,炎魔一族为何举族应之?千云以为,各族当重整力量,共同抵御冥人,而非各自为战。首先,冥军虽主力在我魔兽族,但因太过分散,并不能立时建功。所以,冥人此战的真正目标并非我魔兽一族。冥人若想拿下玄天城,我魔兽族便是最大阻力。若我们自身难保,又怎能顾及玄天族?再有,若此战结束,最大的赢家便是炎魔一族,早年所立七子之事,恐怕事后当首推炎魔一族。我本魔龙儿女,怎能落于人后?”
步歇睁开眼来,看了儿子片刻道:“说下去。”
“父王当以大局为重,发盟誓之书以求一呼而得百族之应。先以魔兽六子之名,盟誓为屠冥军统领,待六军力量归于父皇麾下,再择机以群英图谋退敌之策。到那时,七子背后力量再不可隐于幕后,为圣子争得声名之实便可成为当务之急。如此,转守为攻之势,立时可成。”
步歇赞道:“好、好、好!说的好!可是,说来容易,诸族首推新神一族,我魔龙一族的影响力太弱了。”
“父王如此说法好没道理,尸族如何?”
步千云虽无礼,步歇也未气恼,闻言怔而无语。
步千云正色道:“炎魔族对新神族不赞成却也不反对,皆因兰乌城主魔猿卜根。若是卜根亲启父王的盟誓之书,他又怎会置之不理?”
步勉不住的点头道:“当然会,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城主,对于新神的归属感,不过来自于对力量的渴求,他有追随者不假,但兰乌城的城民也需要魔兽百族来互通有无。无论守护之战是胜是败,他都不能少了衣食父母,拯救魔兽族的大义当前,对他来讲也算是一份天大的好处,更何况又是来自于魔龙之王的恩赐?”
步歇冷笑道:“别太把那只魔猿想的太高,他哪有那种眼光?对一个为了自己所谓的信仰连自己的父母生死都不顾的人,无论如何我是信不过的。”
“即便如此,父王也不能否认兰乌城崛起的背后,那魔猿所起到的作用。他能为了自己相信的虚无而背弃本心,也算是小人中的无上之辈了。相信他的无耻,总是不会错。”
卡奥闻听此言,暗呼痛快,能被人骂到这个层次,想那头魔猿还真是做人差到了极点。总之,那步千云简直亮瞎了他的矮人之眼。他开始怀疑自己收笨树为徒弟是否过于草率了些,但一转念,这头年轻的巨龙是他能掌控的吗?甚至,步千云的某些方面都已超出了他的理解,虽说他有一个人族师父。
在卡奥看来,步千云之见很可能成真。那道林海虽为魔龙与草原两族之间共有之门户,但其中的魔妖却更偏向魔龙一族。而兰乌城所需似乎更依赖于离其最近的这片林海。况且,这林海之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种族?能入得魔龙之王的法眼,想来也是他这城主此生最值得炫耀之事了。再想来那魔猿定然是个贪得无厌之徒,更可能在此战过后、甚至在盟誓之前,便向魔龙之王提出更无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