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中兴,履莒又摇首道:“早已失了味道。”
“哦,真义,那是什么感觉?”玄中兴侧首道:“待我交接了这族长之位,与你同去,我定要参到那神奇的真义。”
履莒笑道:“求取真义也不能如此心急,便是修行者一闭关便是几百数千年都有。”
“这话说的倒是,云掌座闭关了一万年,其间仅仅出关一次。哎,凡人艰难,修行也不易。要寻到属于自己的道,何其难?更何况,你说的那个什么——真义?”
“是啊,我家大人说,若说这世间最强大的种族,当以玄天一族为首。他说他的兄弟在玄天族,还说玄天族最讲世俗之礼。”履莒顺势看了眼微笑静听的玄族长,又道:“欢然族长怎么会——”
玄中兴那一脸笑得弯曲的皱纹立刻变得棱角分明,如同被霜打了一样。这神殿之中令他最无奈的便是灰狗。每次都不对,也不知怎样才算对。他的称呼居然随着他的心情在变,搞得他这个族长忽左忽右的跟不上他的节奏。有时候他也想,若是因为欢然而辞去族长之职,算不算意气之争?再一想,完全没必要。谁没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千年前他有个病死的儿子,据说临死之前大骂他这个父亲是遍地撒种的野狗,他都无动于衷。
欢然的神魂被困于灰狗体内,最多算是个病人。自己怎能与他一般不可理喻?
“欢然族长的情况很糟糕,你要谅解。”
履莒一愣,道:“他——可有大碍?”
玄中兴摇了摇头,继续前行,边走边叹道:“不好说。”
履莒面色一苦,急道:“可,我该如何与我家大人交待?”
玄中兴意外道:“如实相告便可,他们——不是兄弟吗?”
“不可,不可!若是那样,我家大人怕是会抑郁成疾的。”
玄中兴不解道:“有那么严重?”
履莒道:“人族兄弟间的感情很难让修行者理解,况且,我家大人与欢然族神之间的感情连我都不能理解。”
“哦?”
最不关心他人私事的玄中兴也有了兴致,毕竟这其中涉及到欢然。对于欢然的过往,他除了听到的一点传说,可以说一点都不了解,他便想,若是能了解其过往,是否能对症下药,而再不会无端激怒于他?于是,催促道:“说说看……”
“惠丞八百二十一年,皇上发明昭,圣人可作为官员上朝参政议事。于是,圣人们皆向天下甄选人才。我参加了慕容老大人堂下的草堂笔试。那一年我十五岁……”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众神尽皆散出神识听那人族来使讲述往事。
玄符奇道:“果然不一般,十五岁之灵智便能识得那么多道理。”
众人无言。
灰狗闻得那位不成气的兄弟曾经的经历,心中砰然。又闻得那人族女子说慕容别会为他的状况而抑郁成疾,便笑了,那笑却是毫无表情的,只是那眼角的泪倒是背叛了他的表情。
段兴道:“人族圣贤无数,如此经历实在平常。”
“与你相比,自然都是寻常之人。”博白叹道:“当年经商道而访百族,唯有人族令人感慨。修行天赋如此之差的一个种族,最终也能诞生通天人物。想想上古的杰出神圣之辈,多半出自人族。”
云灵笑道:“人族也并非如你们所言,一个女子从一出生便毫无地位可言,更何况入朝为官?不然,她又为何女扮男装?”
众人皆惊。
段兴最是惊讶,若是一男子便罢了,人族女子若能有如此担当,那非同小可。他一拍桌案立身而起,道:“观看这场好戏也将此女子带上,我倒要看看她的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