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边城慈恩的卫襄公主,这两日算是玩疯了。这玄天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一声呼喝,每个人都是跪在地上听着的。无论族中有无吩咐,也没人去讨那个没趣。
因此,卫襄得到了她本不可能知道的内幕。想看看刑司如何问尸是要花大代价的,即便如此,城中之人也趋之若鹜。她才不管那件事对族人来说倒底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大家都想去看的热闹,必然与众不同。
既然如此,怎能少得了她?她可是跟着扶铭爷爷来的,扶铭爷爷可是凡神。一想到凡神二字,她便想到扶铭爷爷的那身破衣烂衫。她倒不是嫌弃扶铭爷爷那身穿着失了凡神的面子,而是那身衣服提醒了她,扶铭爷爷是最穷的神。
她一点都不担心扶铭爷爷能否到堂一观,人家是族神啊,总有些特权。可是自己呢?她左思右想,还是很无奈的摸了摸随身的小口袋,那里可是装着临行时父亲交给她的宝贝。为了一观问尸,当了这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值得吗?
想了无数个理由,都不能说服自己,卫襄无奈的坐在不知是谁家的台阶之上。以手撑着下巴,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心中空荡荡的。她从小就不会说慌,事实上,她说过无数次谎都被父亲拆穿了,这让她对说谎产生了极大的抵触。她再也不想傻傻的站在父亲面前,等着他训斥。
她是谁?她是族中唯一位凡神的小跟班儿!对啊——卫襄眼睛一亮,想到父亲曾说过,扶铭爷爷到哪里,她便要跟到哪里。现在扶铭爷爷要去堂上一观,自己怎能被拒之门外?
“卫襄公主?”
一个老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卫襄一惊,从台阶上一跃而下,转首一望,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清瘦的老者正尴尬的笑望着她。
“你是?”
“老朽是何人,不足为道。倒是卫襄公主是否在为元石发愁?”
卫襄一惊,只是瞬息之间,她的神识便将自身包裹,甚至魂湖之中她也察看了一遍,未能发现一丝陌生的气息。她疑惑道:“这位爷爷何以知道我心中所想?”
那老人恍然道:“此刻的玄天城民,争相奔走相告,其中多半在筹措元石,老朽哪里不知?”
卫襄毫不客气的以神识在那老者身上扫视一遍,却更加疑惑:“可,您没有一丝法力,您——是凡人?”
老者点头道:“世间事,有很多无需动用神识或是法力。老朽虽身为凡人,却有一个不凡的名字,玄目。我可看便是神也看不透的世间奇物。”
“你是拍卖行的老怪物?”卫襄自知失言,一捂嘴巴只顾嬉笑着,却不知如何解释。
“老怪物也没错,我的寿命已达一万一千年了。玄天族的风云之事我也经历过,但我也只不过是个凡人。”
捂嘴的卫襄惊得合不拢嘴,急问道:“那——凡人怎能活那么久?”
“其中涉及族中隐秘,公主还是不知为妙。只是今日巧遇,我倒想相助于你,可是,我知你身为公主定然会拒绝。”
卫襄忙摆手,刚要说当然不会拒绝,她最缺元石了。谁知玄目马上又道:“不过,我有个好想法。若能求得凡神一幅真迹,无论多少元石,公主任取。”
“字?”卫襄难以相信,人族才会在意那些没用的东西,他要来做什么?只在一息之间,她便将这疑惑挥出了头脑之外,立刻道:“不过,爷爷从不写字的。”她想说爷爷写字难看,但在外人面前,这么说是冒犯了爷爷。
“无妨,这算是你我之交易,却是我与凡神之间的交情。”说着,取出一叠票据递到不知所措的卫襄手中,又道:“事成之后,你将那真迹交与司鉴中的玄墨,到时,他会将这些票据为你换成元石。公主但可放心,那座次便是拍出个天价,你手上的元石也足够了。”说着,老人转身离去。愣怔的卫襄觉得那老人一点都不像凡人,倒像个神仙,轻飘飘的便消失于人海之中,那熙攘的人流就如同看不到他一样。
三位族神发现老城官儿并无大碍,便知那神树却无恶意,便相继撤了出去。想这族中还有待三人决断之事,哪件事都不比凡神来得轻松。再过数日,卡奥便会传消息回来,玄符记得上次传消息回来是三日之前,想必大军此时已进入了忘忧山。
众神从主到次听了神殿隐者的汇报,都不约而同的对明日那场公堂问尸感兴趣起来。相比之后,处于一心二用的老城官儿对那小凡神之事并无所感。老城官儿听罢卫襄的禀报,收回虚空之中的目光,淡笑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安洛不懂、恩娅奇异、枯树震惊。三人同时将神识向外散去,见来人只是个剑师境女修士,便没了兴趣。心中装着不解,各自将神识收回如林的巍岩之中。
卫襄凑上前来,小声道:“扶铭爷爷,什么意思?”
老城官儿只是摇着头,又思索道:“是巧合,还是——”老城官儿来不及多想,讨来笔墨,洋洋洒洒便是一幅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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