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玄天族的希望、他的血脉可以为天狐圣殿带去希冀。此时,他是树老人眼中的一株碧草,可以令这片碧野成为永恒。令伟大的安洛醉心而笑,令树老人老怀慰籍,令戈壁滩上无数安洛所收留的天道弃灵们津津乐道……
他是玄云歌。此时,他令这片从远处看去如同碧海的戈壁彻底沸腾了。
“真羡慕野灵,这远方的客人第一滴泪水竟然被她夺了去。安洛一定是睡着了,难道没看见我们已在这里等了数万年?”
“芨薇莫急,他可是我们的族人,有人能入得这悲伤梦境,便会有更多人进得来。哦——让悲伤淹没我们吧!伟大的安洛定是你在暗中急我们之所急,感恩安洛垂怜,感谢大地母亲的馈赠,愿这里在未来化成草原,成为无尽的悲伤之海……”
芨薇道:“蔚荆,你还是不要做梦了。安洛已经十万年未曾赐福给我们,天地已无灵力、大地即将干涸,悲伤的祝福离我们太过遥远,你看这雾霾重重的天地,安洛的目光如何能看得到我们?安洛,您醒来吧,看看这即将沦为沙海的梦之境,这哪里还是当初您所赐福的那片土地?”
芨薇又道:“树老人为了我们已经尽力了,有时候我也想投入大地的怀抱。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树老人的目光可以跨越远古,自然能预知无尽未来。他总是对的,愿安洛醒来,赐福与神树……哦,对了,还要祝福树老人永远碧意盈盈——”芨薇草望了眼树老人那干枯的树干,无奈地降低了愿望,低声道:“希望他老人家不要死去……”
一片灌木丛清了清嗓子,沙哑道:“如此争辩有何意义?争取一切时间将你的根尽力向大地母亲的怀抱靠近,便离证道之路更近些。证道,所证的终究是自己的道,寄望他人,实不可取。族人来此证道当然好,但能得其悲伤之泪,那也是我们的机缘。对外,我们应敞开怀抱,对内当力争自强不息……”
蔚荆附和道:“嗯嗯嗯,我觉得沙前辈说的很对呢。”
芨薇嘀咕道:“沙前辈说的当然对,所有好处都给了你,沙茼从同辈都变成前辈了……”
见蔚荆惭愧地垂下了高傲的叶子,沙茼道:“已十万多年,此事便莫在提了。这是安洛的启示与指引,不放弃任何一位兄弟姐妹,这本是平常之事。况且,芨薇这些年也没少送出悲伤之力。你的根在这大地之中纵横交错,沙茼还是看得到的。这一切难道不是安洛的启示?若非如此,那便是你的仁慈……呃——”沙茼轻摇,向云歌处望去,呢喃道:“这算是预言?预言又为何如此真实?远古的祝福者苏醒了?”
此时的云歌已坠入野灵所施展的预言梦境之中,野灵与云歌并不知晓,这个梦境之外究竟发生了何事。
在沙茼口中的“远古的祝福者”竟然是一群魇魔,那些碧眼怪物如风暴一般自远方纷至沓来,所过之处,树丛碧草纷纷避退,魇魔们如幽灵般飘至预言梦境之外匍匐下来,双瞳之中的碧色幽光闪烁,竟在蓄势。他们只待梦境散去,便会一拥而上。
沙茼的身躯轻摇,似是无奈地摇着头,感叹道:“这悲伤之泪连这些怪物都能引来想必非同小可。看来,这片大地之上即将要迎来第一位妖神!”
沙茼挺直了腰身,嘶喊道:“梦境守护者们!让我们携起手来,挡住这些无用而贪婪的掠夺者,迎接妖神野灵降世!布阵!”
就在沙茼说话的同时,那些魇魔们也不约而同的开始布阵。令人意外的是,双方都避开了那幻像重重的预言梦境。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风中之语适时飘来:“悲伤的种族总有悲伤的理由,夜魇,放弃吧。这是悲伤之地的第一位妖神……我准你一同庆祝……”
那魇魔之中飘出一位身材高大的幽影,气愤道:“神树,你不能阻我!”
沙茼怒道:“夜魇,别忘了你的身份。安洛允许你们存在,便是因为希望你们学会尊重,尊师重道这种事,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哼!当初拜师之时,我有言在先!修得道法之后,定然叛离!是神树允了的!”
“师父未曾感化于你,未曾想你提升了力量,丢掉面皮也能如此理直气壮!看来,我要替师父清理门户了。”
“唉——何必?”风中之语道:“魇儿大了,有主见了,便随他去。一切都是安洛的引领,他自然不知。沙茼,为师便允准你与魇儿赌上一局。输赢不论,只要他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便好。漫长的时光之中,他能选择沉睡,便是安洛所赐了。如今,安洛将他唤醒也算是这无尽时光得以安宁的代价,梦中岂能无魇?但无魇之梦境,才是一个好梦啊。呵呵——”那神树居然第一次笑了起来。
“你——”夜魇气得直哆嗦道:“我便不信,这赌局我还能输了不成?”
“沙茼尊师父之命,我便赌那悲伤之泪不足以成就一位妖神!”
夜魇忽然狂笑道:“虽说很久以前,你我之赌局皆是你赢我输,但这一次,你输定了。你的境界太低,怎看得出这预言梦境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