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秒,然后叹息似地摇着头,将那一百块钱从盆里拿出来,交还给她:
“姑娘啊,你这个……我看不出来。”
沈彤觉得不对劲,又不好多问,看了看那一百块钱,又看了看老头的破衣烂衫,牵牵嘴角说:
“钱您收下吧,跟您碰到也是有缘,就当我坐在您这儿休息了会儿,感谢您的吧。”
说完,她起身就走,才走出去几步,那老头又在身后喊她:
“姑娘,你回来!”
沈彤转身走回去,老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还真是个善心人。既然这样,我再推脱,就显得小家子气了。就当我日行一善,姑娘,我就能说多少说多少。”
老头顿了一下:“你命里带着一把刀啊。”
一句话让沈彤激灵灵打了个寒噤:“一把刀?什么意思?是说我会被人杀死吗?”
老头想了想:“不一定。有可能是你给别人插刀,也有可能是别人往你身上插刀,或者是你的至亲至爱死于非命,这也算是变相往自己身上插刀,你懂吗?”
“有办法化解吗?”
老头缓慢地摇摇头:“姑娘,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人可代。我不能帮你化解,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只要你种善因,自然得善果。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果真,老头说完就不再和她啰嗦,将不锈钢盆里的钱抄起来,往兜里一揣,摊子也不收,居然就大剌剌地走到旁边的一家快餐店里去了。
沈彤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刚开始心里沉甸甸的难受,后来仔细想想,又觉得都是虚无缥缈,故弄玄虚的套子,耸耸肩,暗笑自己对唯物主义的信仰不坚,然后沿着古城繁华的商业街继续往下走。
大概三十分钟后,沈彤就遇到了程楠。他拦住她,请她为自己和朋友拍一张合照。
回到酒店后,沈彤因为房间热水出水不畅,到前台反映情况,居然再一次遇到了程楠。原来,他和同学也住在这家酒店里。
这次相遇,程楠主动要了她的联系方式,知道她是一个人出来旅行,一边称赞她飒,一边热情地邀请她和自己一起。
接下来几天的相处都很愉快,到分别的时候,沈彤心里虽然生出点儿离愁别绪,倒也想得通透。
反正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来就稀薄寡淡,旅途中偶遇的人,更是清尘浊水,后会无期。
但她没想到,程楠不但没有淡出她的生活,反而越走越近,直走到她的心里来了。
沉浸在恋爱的甜蜜当中,那个穿得像个拾荒者的老头,以及他那番不着边际的“卦辞”,已然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想起了,才明白,这也许就是老天给她的提示。但即使当时就意识到这一点,她和程楠就能分得开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沈彤几乎可以确定,她和程楠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奔向对方。
回忆潮水样越涨越高,把她整个人浸得有些失神和心痛。这时,门吱呀一声响,顾屿凌和江铠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