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看地,手却抖着。
温迟青不耐看他这幅可怜模样,开口道:“阁下之前咄咄逼人,我也尽数忍了,如今只是要你信守承诺,为何却不愿意了?”他见齐未然身子抖得厉害,冷笑一声继续道:“是不敢在众人跪下?你也知男儿膝下有黄金,也知这样做会在江湖众人面前丢了脸面,做事说话之前为何不为自己留三分?我温某素来好说话,只是有些人自寻麻烦,也怪不得我不留情面。”
在场识得温迟青的几人从未见过他此时这般的气势,俱是被震了一震。齐未然只觉自己手软脚软,立在齐非意身旁,平时那一张能颠倒黑白的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慌张地把目光投向齐峰,看他满面无奈,终是出声道:“你素来骄矜妄为,也是我与你师娘未曾好好管教于你,方才你害得迟青侄儿受人责骂,在众江湖豪杰面前受辱,你犯下的过错,也要你吃些苦头了。”
这几句话让齐未然彻底死了心,面色灰白,仿佛失了魂。
到底是不忍心,且齐非意平素待齐未然若亲弟一般,此刻见他这般骇到魂飞魄散的面貌举止,到底没能狠下心,低声央求:“温兄,阿然他到底涉世未深,说话做事也不知个轻重,如今他已知悔改,你便舍我个面子,放过他这一回罢。”
温迟青轻叹一声,无奈道:“你既发了话,我哪里还能不给你这个面子,放过他可以,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你这小弟之前辱我长辈,说他是老乞丐......”
“待老先生醒过来,我立刻让阿然去道歉。”
温迟青颔首,算是同意了。
一行人看了个大热闹,仍有一些在暗暗惊诧私语的,回到酒席之后,又是一派其乐融融。
温迟青再回到自己那桌酒席的时候,之前没人的练安和于归之也回来了,没等温迟青问询,于归之瞪了眼趴在桌上的练安,恨铁不成钢地开了口。
“这小兔崽子忒没出息,才喝了几杯就要吐了,我带他寻了个地方醒酒去了,回来正见到你同那七煞刀打了起来。”
温迟青将前因后果交代了,于归之听了亦是恼怒并感慨,听了温迟青竟放过了练安,立刻吹胡子瞪眼,一拍桌便嚷道:“你怎么回事?这事情哪里是能随随便便就忍下的?”
“师叔莫气,我也没那么大的肚量,只是那齐未然今日即使没有履行承诺,也算是丢人丢尽了,想来往后做人说话也会收敛那么几分,况且侄儿也没那么大的气。”
于归之仍是气,又瞪一眼他,却是低了声音:“若我还年轻,遇上今日的事情,定要将那小畜生的嘴给撕烂不可,我看你就是碍着那齐少盟主的面子才做的那般没骨气!”
许久没说话的方尘霄端茶抿了口,看一眼温迟青。
“哥哥欠他人情?”
“......”
总不能说出那几日为了躲他,天天跑去齐非意住处蹭吃蹭喝吧?
温迟青打了个哈哈把事情揭过了,好在前面桌席郑彧带了两三个朋友过来敬酒,也容不得方尘霄多问,走在郑彧身侧的一位青衫宽袖的男子一抖袖,朝着温迟青举了酒杯,笑叹:“温先生今日同七煞刀的那一场可真是精彩!只是我们几个猜了许久没能猜得出来先生师承何处。”话至此,却低了声儿,嘿嘿一笑,继续道:“我们这几个都是跟着阿彧在机信阁里做事的,不怕先生笑话,做我们这行当的,平时就爱八卦打赌,方才我和阿彧他们下注,猜先生您师承何处,我猜您是闲散阁的,是也不是?”
约莫是没想到这一行人也没个顾忌,直接就跑来问自己的出处,温迟青自己也怔了一怔,听完了那男子的话却是发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既有意隐瞒,必是不能让人晓得的,如今阁下当着我面问了,你觉得我该如何答你?”
作者有话要说: 国...国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