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会小。

    两人就这么保持在十米左右的距离相互对峙着。而那个小女孩却依旧站在不远处。周言不止一次地看向那个小丫头。如果他出手的话有很大的机会控制这个小女孩，那么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周言未必有把握确保不会激怒这个恐怖的法修。而且对方一直把自己的孙女放在可以看见的位置上，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又或者是一个圈套。

    冷汗从周言的额角滚落，这是非常考验人判断的时候。周言努力维持着面部的平静，但是大脑却在飞速地运算着，试图从这个死局中找到一线生机。

    这个老疯子为什么会对自己出手，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找自己和苗午的麻烦。这一点上周言一直都无法理出头绪。非要说相遇只是因为那个小女孩，那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较真的话，倒应该是老疯子欠了他们一个人情。而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恩将仇报可以描述的，简直就是故意为之。但是，目的到底是什么？

    仿佛看出了周言的纠结，老疯子也不着急逼着他。本来他就只是想让周言留下来，而不是和他交手。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苗午那只大猫。而周言这个小子，虽然看上去文文静静秀秀气气的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样子，但是他百战功成的直觉告诉癫法修，这个小子绝对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桀桀，老头子对你没兴趣。乖乖地将那只小猫交出来就好。”癫法修也不掩饰，直接对周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老头子年纪大了，正缺一个坐骑。这小猫长大了应该也能凑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成功激起了周言的怒气。这个死老头,居然是看中了苗午的血统想把他当作魔兽一般收复。这还了得？周言顿时觉得大脑一热，一股说不出来的邪火腾地从心底冲到脑门上，那股恶气硬生生地堵在胸口。让他几欲发狂！

    他家大猫可是他一辈子最爱的伴侣，怎么可能给一个脏兮兮的疯老头做坐骑？这种羞辱别说苗午，就算是他这么好的脾气也不能忍。

    慢慢地，周言转过脸，没有半点表情。不过要是小八还在旁边，应该已经吓得被瓜子噎住了。这是头一次让周言如此火大。好脾气的人生气，往往比一般的人要可怕许多。

    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在变化，癫法修难得稍微正经了两分：“哟，小家伙，怎么？要和老头子动手？”那语气虽然还是调侃，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有了点准备。

    “本来一是敬你年老，二是敬你十二贤的身份。但是，人都是有尊严的。苗午是我的伴侣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随意让你捉去作为坐骑的。”

    “那又如何？你们又打不过我？”老疯子满不在乎地摊摊手：“修者的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胜者自然坐拥一切，败者能够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现在已经不是你们那个年代了！”周言的动作是在话音未落的时候就发动的。长刀在手，连带着几个刀花出现，直接组成一个吸收能量的阵型。上次和癫法修交手之后，周言就花了不少心思在这方面。

    虽然他内心并不打算和这些传说中的强者正面对上，但是，无论是这个疯老头还是女佛修，都给周言一种几乎算得上是彻底压制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一般的新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周言是候补救世主。

    既然注定是要拯救这个世界的存在，那么被旧时代的那些英雄镇压则是非常危险的。就算他们曾经拯救了这个世界，但是并不代表现在和以后的立场都是一致的。多疑和两手准备一直是周言的风格，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按照小八的实力估算，周言要是不升到满级是别指望能够正面硬抗女佛修的。这位毕竟是五修中间最强的一个，至于其他的几人，按照肥仓鼠的数据，周言至少要再升一级才有胜算。至于现在，大概能够跑掉。

    知道归知道，但是挡不住人发飙啊，尤其是本来就比较理智的人暴走起来，更加是没有道理可言。

    随着周言的靠近，癫法修的表情也难得郑重起来。他突然往后一缩，再度拉开了距离，手里的结印瞬间完成。周言也直接将身边的吸收空间长大，结印什么的他倒不是很在乎。就和小八说的那样，只要是攻击就必然有能量。只要是能量他就能想办法吸收。

    至于在一边的小姑娘，周言就抱歉了。希望癫法修的防护罩有点用处。说到底不是他的孙女，现在周言也一点都不想维护这个小女孩。能够不直接对她出手已经算是周言很有道德了。

    好在疯老头似乎对自己的防护罩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至少现在是没有。所以在直接攻击周言之后，他就直接闪身来到小女孩附近，只是挥挥手就把孙女儿收到了自己的乾坤袋中。虽然动作比较野蛮，不过倒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周言冷笑一声，长刀滑动，直接将周围被感染的能量召唤过来。这些能量他要吸收的话确实会伤身，但是用来攻击疯老头却是再好不过的武器了。尤其是现在，周言下手可一点想要留情的意思都没有。虽然知道弄不死他，但是能够弄死的话，周言是绝对不会犹豫的。就算知道他并不是想取自己和苗午的性命，但是光是打大猫主意这点就没法忍。

    在驱动那些被污染的能量的时候，周言心头一动。他发现既然自己可以很明确地区分哪些能量是被污染，那么自然可以将这些被污染的能量直接提取出来。纯度不用担心，反正不是自己吸收，用来作为攻击的手段倒是没有任何问题。

    就这样一道漆黑的飞蛇从周言的长刀之下浮现，带动着周围被污染的能量朝着癫法修冲过来。而周言则顺手化解了疯老头的攻击，顺便将接受到的负能量直接转化为飞蛇的后继。

    他这手一出来，癫法修倒是笑了：“桀桀，小东西真有点意思。”说完双手猛地伸长，如同两只巨大的爪子一般朝着周言抓过去。那泰山压顶一般的气势生生就能将人压垮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直蝴蝶，巴掌大小，泛着淡紫色的光芒，从两人之间毫无障碍地划过，留下些许光斑。

    周言和癫法修的目光不自主地转向这只漂亮的有点诡异的蝴蝶，硬生生地停住了自己的攻击。

    顺着蝴蝶的方向他们很容易就注意到了一个男人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这个男人的五官看起来很平淡，平淡到根本留不下多少印象。但是出乎意外地会给人一种移不开双眼的感觉。周言在一看到的时候眼前的数据就开始剧烈变化。

    这是一个可以影响天地的强者，他身上的能量数据甚至超过了疯老头不少。这应该也是天地十二贤之一。周言迅速地在自己的脑中得出这个结论。并且很轻易地确认了那位的身份--妖修。

    没想到传说中的妖修居然是这么一个平淡的男子，虽然他的跟脚是一只美艳地让人无法离开视线的墨蝶，但是至少在成为人的时候却是低调的让人过目既忘。周言知道，按照修真的说法，妖修成人的时候，自己的样貌一是受到跟脚的影响，二则是体现了妖修本身的意愿。从这个妖修的面貌来看，倒是很低调。

    疯老头当然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他很不满地嚷嚷道：“小蝴蝶，没看到老头子在忙吗？快点走，快点走。”他口里不客气滴说着，但是手里却没有什么行动，看起来应该还是有所顾忌的。

    妖修定定地看了癫法修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出来找你的。老爷子，该回去了。”

    疯老头吹胡子瞪眼地拒绝道：“回去有什么好？到处闷死了。难得老头子找到既可以揍的皮实小子，不多来几次怎么可以？”

    妖修也不和他生气，只是很直接地说道：“我不过是带个话。你要是不回去的话，回头要是被追究我也不帮你说话。”

    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完全没把癫法修放在眼里，疯老头张了张嘴巴，似乎颇有顾忌地没有再说什么，最后只得恶狠狠地瞪了周言一眼，然后消失了。

    妖修倒是没和他一起走，反而转过头对周言打了个招呼：“之前上人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谅解。他其实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喜欢热闹罢了。”

    周言没有吭声，坏心眼什么的他无所谓，但是要拿他家大猫当坐骑真的不能忍。不过这话他没明着说出来。

    大约是看出周言还是意难平，妖修叹了口气：“都是那个年代活过来的，我们早就是老皇历了。抱着以前的习惯做事确实多有得罪。不过，周先生，请您明白，我们其实并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