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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嘛。”
说着又在那里蹭着,闹了一会儿,突然换了一副严肃口气:“姐,你现在就该检讨。”
“怎么还要检讨啊——”
“刚刚是排练,现在才算正式上场。”
“好——我一不该经常深夜回家,二|不该被可疑人|士盯梢也毫无觉察,三|不该独自喝酒,四不该搭错线走错路,五不该——五不该……”
“五不该跟陌生人说话,六不该忘记大声呼救。”陈权正经地补充道,“姐平时记性那么好,怎么区区六句话就记不住呢,干脆罚抄好了。”
钱琼哀嚎,“我从小就最怕罚抄了。”
看着钱琼终于哭丧着脸,陈权心情才稍微好一点似的,又把钱琼扶起来翻了个身,换个姿|势重新压倒,这次像只大猫赖在钱琼怀里。
她体重很轻,压在身上也不难受。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沉浸在惊险过后的安逸中,有些涣散。
“姐?”
“干嘛。”
“你在想什么?”
“你抽我那一巴掌好疼。”
“姐!”陈权脸红了,“不跟你瞎扯,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报警啊?”
“报警干嘛,这种未遂的事情他们才不管。再说了,还不清楚到底那人到底怎么回事呢。”
“哪有他那样子问路的,绝对有问题……不然咱们发个微博吧,叫大家帮忙转发,弄出舆|论效应什么的。”
“女生走夜路出事的多了,人家肯定要问你为什么大晚上的还在外面乱晃,为什么正经女孩子家要晚上一个人喝酒,是不是穿得太暴|露太挑|逗……都是这样的,我已经看过不少例子了。”
“怎么会——”陈权露|出受伤的表情,看得钱琼不由伸出手指在她鼻尖上刮一下。
“没事的,我以后多注意就好,今天是特殊情况。”
“姐怎么不跟家人一起住呢?”
“后来跟杨融一起创业嘛。最开始没有办公的地方,就是用这里暂时凑合的。后来赚了钱,工作室就搬到现在的写字楼了。但我在这边住惯了,就没再回去了。杨融倒是还跟家人住在一起吧。”
“你这套房子多大啊?租金多少?”
“七十多坪,是直接买的。”有点奇怪陈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哦……”
陈权嗯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突然想起钱琼上一句说的那个“特殊状况”:“姐,不是跟你说了今|晚要来找你吗?为什么突然想喝酒了?是不是遇到什么揪心事了?”
“……”
钱琼经陈权提醒才想起这码子事。
对,小实习生已经是别人的女友了。
那还这么关心她做什么?害她白白感动一番。
也许,真的把她当成亲人关系的那种“姐”?
想到这儿,钱琼支起身|子把陈权推开坐好。
“姐?”
“什么时候去?”
“嗯?”
“就是你说的那个。”
“哦!跟方姐约了明天傍晚。姐你怎么猜到的?我都没跟你仔细说呢,料事如神啊。”陈权兴|奋道。
钱琼本来还怀着一丝希望,这下子连最后那点烛|光都熄灭了。
“我会陪你一起的。”钱琼忍住苦涩,缓缓道。
“真的?还以为我又得求姐求半天呢,太好啦。”说着陈权一把抱上来,突然又停住了,“糟糕,忘了姐说过的话了,亲|密接|触是不行的。”说着又要松开。
“等等。”钱琼拉住陈权的胳膊,“没关系了。”
反正以后你抱着的人就会换成方芬了。
好奇怪,刚才遇到那么惊险的事都没哭,现在听了陈权疏离的话却眼角发酸。
“今|晚就住在我家吧。”
钱琼站起来背对着陈权,不想让她看到从自己脸颊滑落的泪水。
“可以吗?太感谢了姐!我睡沙发就行的!姐家里的沙发比办公室的大好多呢。”
傻孩子,沙发睡起来毕竟没有宾馆的双人|大床舒服。
“我先去冲澡,你去看会儿电视吧。”
说着便急匆匆往浴|室走,随手把衣服扔在卧室里。
热水把脸上的泪冲下去,却没有办法洗去心中的寒意。
小实习生已经是别人的东西了。
脑子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眼泪又溢满了视野。
刚刚被小实习生在院子里搂住不放的时候,那种被人珍惜的感觉,好像陈权是真的倾尽所有力气在爱她。
太幸福了,就连被陈权抽的那一巴掌也觉得甜|蜜。她在陈权心里居然这么重要。
当时的感动和现在的空虚相比,落差实在太大。彻底跌落在绝望的深渊里。
可能是酒力重新泛起来了,醉意涌上脑袋,鬼使神差地,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既然注定要失去……
不如趁最后尽可能努力占有。
哪怕只是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