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扩土的时候,打仗要花很多银子,皇上还是将给民女的赏赐留做军需吧,也算是民女为匡复汉室江山的一点贡献。”
刘玄果然很高兴:“好!那等你想好了要什么再和眹说,眹必定准你!”
一旁,韩夫人道:“哟——果真是一张讨巧的嘴。”
刘玄再次赐坐,阴丽华跪谢恩典。
大殿中间即开始表演歌舞。
席间,李铁和申屠建、张卯等人不停穿梭,在大殿里进进出出。刘演和刘玄、王凤、王匡、朱鮪、陈牧一起畅聊。阴识、邓晨、刘秀、朱佑也在他们的角落里举杯聊天。
丽华看对面和她们隔着好几案的李通是不是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扫过她和伯姬这一案,当和她对望上时就尴尬的笑笑,而刘伯姬却不像往日里对他的一网深情。几乎都没有看他,偶尔就是看了,和李通的目光撞到一起,她立刻就转过脸去——那神情不是羞涩,也不是欢喜,倒有几分落寞有几分怨恨。阴丽华想起昨晚和刘秀一起看到他们两人在河边的树下相拥接吻,这不过才一天,难道就闹矛盾了?心下奇怪,正想八卦一下,忽然大殿上申屠建起身高声道:“陛下——臣有一宝献上!”他这一开口,几乎全场人都将目光注视到场中央。
刘玄道:“准!”
便见申屠建手执一块玉玦至殿中,高举过头,下跪道:“此玉玦为臣祖家族传宝物,乃天下至宝,特献于陛下!”
刘玄眼中一闪,表情却不甚自然。
申屠建再次高举玉玦道:“陛下,臣献玉玦!”
可是刘玄仍未答话,眼睛却望向了正在饮酒的刘演。而座下李铁、陈牧、朱鮪望向刘玄的眼神中都分明透着一种急切。
见刘玄仍迟疑着不说话,张卯忽然起身道:“陛下,臣也听闻大司徒刘演的玄铁宝剑天下无双,不如让他将宝剑和申屠御史的宝玉比一比,看谁的宝物称得上天下至宝!”
刘玄额上却冒出汉了,他抚了下额头,向刘演道:“大司徒,可否与眹观赏一下你的宝剑?”
刘演给陈牧、朱鮪他们一杯接一杯的灌酒,人已微醺。听刘玄要看他的剑,当即从腰间解下,“啪”的拍在案上——声音不大,刘玄却是一惊,眼见朱鮪给自己的眼色,又道:“眹眼神不好,大司徒可否将剑呈上,让眹能仔仔细细好好看个清楚。”
刘演他听要自己送过去,有些不悦,可一想人家现在毕竟是皇上,虽然他心里没有把刘玄当皇上看,可当着文武百官面子还是要给的。当下起身,拿着剑向刘玄的走去。
阴丽华瞧着好笑,正想说这刘玄也太怪了吧——人家申屠建给他献美玉,他不看,却听了张卯的话想看个什么破剑。一旁,刘伯姬的拳头却是对着案面一捶,沉声道:“不好,我大哥有危险!”
丽华奇怪——见刘伯姬面色沉重,她又望望远处的刘秀、邓晨和阴识,他们也是如伯姬一般,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丽华不禁问道:“大司徒有何危险?”
伯姬眼望殿前,靠近她耳边道:“当年鸿门宴上,范增举玉玦以示项羽,意在令项羽杀高祖刘邦。现在申徒建献玉玦,同时张卯又诱我大哥献见给皇上观赏,只怕真是有当年鸿门宴之意。献玉玦要刘玄快快抉择,要害我大哥!”她急得不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丽华望一眼前方,刘演已经将剑递给了刘玄,刘玄口中说着:“好剑!好剑!”眼睛却迟疑地望向张卯。
此刻殿上朱鮪、陈牧、李铁已经完全准备就绪,只等着刘玄一声令下,埋伏在外的士兵就会一拥而入,将刘演及其手下以殿前弑君的罪名一网打尽。可这刘玄就是迟迟不发号施令,张卯看一眼下方仍拿着玉玦的申屠建,大步走过去,将其手中的玉玦拿过,哈哈大笑着走道刘玄身边,道:“陛下眼神不好,这玉玦也当放近处才好看清。”说着一手将玉玦递至刘玄面前,又沉声道:“陛下好好看看,到底是大司徒的宝剑好,还是申屠御史的玉玦更妙呢?”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刘玄,意在要他快快决断。
座下,阴丽华听了刘伯姬的话后,再看场上的气氛,方知今日这哪里是庆功宴,分明就是一场**裸的鸿门宴!只是此刻被算计的刘演却没有当初的刘邦精明,都要大祸临头了还浑然不觉。
阴丽华背上冷汗直冒,眼见前方刘玄手中拿着刘演的宝剑,又看看张卯送至眼前的玉玦,似终于下定决心。而不远处的刘秀、邓晨、阴识、朱佑也是一颗心悬到嗓子眼里了——就在刘玄即将开口的那一刹,阴丽华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猛地站起身来,大声道:“陛下,民女想到要什么赏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