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华探头向里面一望,见那正坐在前方弹古筝的正是严光,而他面前有一女子边舞边唱。她想进去看一看,却冲出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将她围住了,拉扯着媚笑道:“这位公子好面生,且到春风巷里面坐坐,保证让你宾至如归。”
丽华被这架势吓住了,刘秀和邓禹忙上前将她扯了出来,道:“放开!放开他!”
为首年长的女子道:“原来有三位公子啊,害羞什么,里面请!里面请!我们这的姑娘都是长安城最漂亮的。”
丽华这才知道原来她们把自己三人当嫖客了,不由皱眉。邓禹道:“请什么请,这种地方不要钱我们都不会进去的。”
那几女的立时翻脸道:“我们春风巷打开门做生意,是这位公子自己走过来,准备进去的,可不是我们到大街上拉你们来的。不进就不进,说“这种地方”是什么意思?”
她们气势汹汹围了上来,邓禹不由后退一步,刘秀和丽华忙为他“护驾”。正吵吵嚷嚷间,严光走了出来,诧异道:“文叔,邓禹,阴华,你们怎么也在这。”众妓女见是严光的熟人,便作罢散去。
面对严光,三人一迥。刘秀道:“是阴华听到了子陵的筝声,被吸引而来的。”
严光瞧她一眼,向刘秀道:“相请不如偶遇,要不几位一起进去坐坐吧?”
邓禹急促地道:“我们还有事。”
刘秀也道:“下次吧,我们先告辞了。”说着施一礼。
严光瞧他们一脸为难,知道他们是不想踏足这烟花之地,也回了个礼,道:“请便。”
邓禹和刘秀便驾着阴丽华离开,不顾她小声抗议:“我还想听听严子陵弹筝呢!”
邓禹微怒道:“难道你还真想进妓院?大家闺秀,不知体统!”
丽华不禁委屈:“我只是觉得他的古筝弹得甚好,哪里是你说得那样!”。
邓禹正色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严子陵仗着有些才华,终日混迹于烟花柳巷,你以后少和他接近。”
刘秀忙劝和:“好了,丽华,邓禹这么说也是关心你。”可那两人置上气了,一路回太学都互不理睬。
次日,邓禹早早就来叫她一起上学,丽华也不好再和他置气,两人和好如初。
阴丽华在太学的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展开,慢慢她也融入了同学们中,下课后时常与刘秀,华强,韩子一起到街上玩耍。邓禹与朱佑一样是出了名的刻苦,平时在课堂尚一丝不苟,回到寝室也常常要温书一两个时辰。丽华以前是很喜欢学习的,可是太学里的古文却枯燥乏味,常常是一句词就要解上整天,有时一句话可以连上好几天的课。而女子在古代读书再好,也不可能考取仕途,因此她也变得无心向学,整日里跟着刘秀混。
刘秀属于半工半读生,丽华没有来到以前,他几乎每天下了课就和同学们去长安的集市摆摊,倒卖些小玩意儿,赚点差价。有时南阳地方上来了人,来歙也会叫他一起帮忙接待。现在他天天陪着丽华,两人还逃课到处吃喝玩乐,银子自然不够花。这天两人早早下课坐在寝室里发愁,丽华道:“不若我先找邓禹借点银子来花吧?”
刘秀道:“不妥,邓禹早对我整天带着你玩不高兴了,你还去找他借钱,不是找着上门被他训吗?我倒是可以找三表哥借点,可是不去赚点钱回来,一样坐吃山空。”
丽华道:“那你还是去摆摊吧,我也跟你一道去。”
刘秀想了想,道:“我有个好主意,即能赚钱还好玩,只是要找个人合作。”他回头在寝室里望了一圈,就见韩子在整理衣服准备出门。刘秀上前道:“韩子兄,和你商量个事情。”韩子边往外走道:“我……还赶着去醉仙楼……洗……洗盘子呢,回头再……再说吧。”
刘秀道:“你一读书人,怎么只知道去醉仙楼洗盘子,怎么没有想着上那去好好吃一顿?”
韩子一耸肩:“我……我哪有那个命,我读书的钱……都……都是爹娘从牙缝里省出来的,这……太学里吃穿用度都要花钱,我自己……再、再不赶着时间去赚点外快,不定哪天……哪天交不起……学费就被赶出去了。你是家中宽裕,不知……不知我们穷苦孩子的愁,快……快闪开,莫耽误我时间了。”
他说话结巴,刘秀嗤笑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韩子兄这样也太小看自己了,秀现在就有个让你以后天天都去醉仙楼喝酒的好办法。”韩子哪里信,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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