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乔汐汐回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温瓷跟着傅司白回了御湖公寓,全程跟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似的,低眉顺眼,不敢多言。
傅司白脱了西装随手扔给她,懒散地躺在了深蓝色大床上。
“我今天很累,大会小会没有停过,下午见了客户,晚上还有晚宴,结束之后还要来接你。”
温瓷听着他的话,似乎对她的存在已经非常不满意、不耐烦了。
“你其实可已不用来接我,那些小流氓又不敢怎样,前面就是警察亭,我才不怕他们。”
傅司白睁开一条眼缝,睨着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不识好歹。”
温瓷于心有愧,撇撇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替他按摩着肩颈,放松身体肌肉:“那我补偿你好了。”
手法竟还挺纯熟,也很有力道,傅司白僵硬的肌肉一块块地都被她放松了下来,很舒服。
“嗯,以前我们巡演的时候,跳完之后姑娘们都会相互按摩,给对方放松肌肉。”
傅司白身体放松下来,也不再对她有太多设防,随意问:“这几年,四处奔波,累吗?”
“身体不累,习惯了。”她柔滑细嫩的指尖落到他脊梁骨上,一寸一寸地摁着,“只是心里有点…”
“这倒也不是。”温瓷摇头,手落到了他劲瘦的腰间,轻轻摁着。
隔了很久,她才细声道,“有时候会想你。”
男人冷嗤了一声,将脸埋入枕头里,并不回应她。
他不怀疑这女人对他还有感情,但她的离开,傅司白无论如何也无法轻易原谅。
“从你走的那一天,我就没想过你。”
“不是,我不是问这个。”温瓷有点尴尬,“我是想问你过得怎么样,赶走你爸爸和萧雅以后,你觉得快乐吗?”
“前所未有的清爽。”他违心地说。
“我很喜欢一个人,没那么多麻烦,不用半夜开车接人,也不用担心家里烧起来。”
温瓷轻拍了拍他的臀,略微不满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把让我留在你身边。”
傅司白偏头扫了她一眼,一字一顿道,“是你求我…把你留下来,记住这里面的区别,别做出好像是被迫的样子,老子真要欺负你,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的确,是她求了他,才求来第三个选项。
“对不起,机器人不顶嘴了。”
温瓷沉下心、继续替他按摩着。
傅司白从兜里摸出她的“小口红”,放在指尖把玩着,漆黑的眸子盯着它,不知道在想什么。
“……”
“傅司白,你把它揣包里?”
“嗯。”
“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不会。”
温瓷无语了,伸手去夺,傅司白扬了扬手,没让她拿到。
“从什么时候开始用它?”
“离开你以后。”
“它能取代我?
“……”
温瓷没法回答这个话。
傅司白转身去了洗手间,淋雨冲澡。
温瓷将“小口红”放进了柜子最下面一层,还用钥匙上了锁,省得总被这家伙拿出来讥讽她。
傅司白回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横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眉眼间依然有女人成熟的风致,妩媚而温柔,但在他面前,她难免有时仍显稚气、如年少时一般爱和他拌嘴。
“去洗澡。”傅司白踢了踢她的脚,“我的床换了衣服才能躺。”
女孩没有动静,似乎睡得很香。
他无可奈何地坐在她身边,俯身下来,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柔美脸庞,情生意动,俯身想给她一记亲吻。
“我要去洗澡了!”
温瓷忽然从睡梦里惊醒过来,猛地一抬头,和傅司白的脸撞了个正着,她的鼻子正好磕到男人的额头。
“……”
“……”
温瓷感觉自己鼻子都要被砸断了,捂着鼻翼,疼得说不出话来。
傅司白额头当然也被撞疼了。
“温瓷!一惊一乍的,有病?”
“你…你才…”温瓷捂着鼻子,眼泪都滚出来了,“你在干嘛呀,疼死了。”
傅司白知道她肯定撞疼了,能不疼么,他额头都被她撞得有点缓不过来。
是他先凑过去的,这事怎么说都有百分之八十的责任在他。
看着小姑娘揉着鼻子,眼底渗着水光,又埋怨又不敢说话的样子,他的心也是一阵刺疼,走了过去,拉过她的手:“撞着了?给我看看。”
温瓷松开手,由着男人端详她的脸,揉了揉她的鼻尖。
“疼!”
“好,我轻一点。”傅司白确定她的鼻骨没什么大碍,也没有流鼻血,这才放心了些,“这事,算我的。”
“算你的有什么用。”温瓷闷声说,“你还能再让我撞回来呀!”
傅司白想了想,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你可以跟我提要求,或者你想买什么,我买给你。”
“不用,我有钱!不稀罕你。”
“是,我忘了,我们卜…”他顿了顿,改口道,“我忘了你已经是首席舞者、全球知名的艺术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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