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边上,他双眼泛白四肢抽搐个不停,普尔曼掐着他的衣领,“你们到底在佛像里找什么。”
巴克的表情十分骇然,特别是他听到普尔曼的话后脸上浮起了诡谲的笑,却一句话都不说,脑袋一歪,没了呼吸。
“死人了,死人了,”酒馆小二扯开嗓子惊叫,仅有的几个客人都害怕的往外跑。
普尔曼看着巴克的尸体,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只差最后一点就可以知道真相,狡猾的混蛋临死还给他耍心机。
警察得到消息过来,除了一具尸体,哪里还有普尔曼的影子。
佛像的秘密随着巴克的死成为一个难解的谜团。玛丽收集佛像,只是因为巴克告诉他佛像里有价值不菲的黄金。巴克用这些黄金贿赂费奈斯,以换取自己的地位。莫博森一家人着实怪异,他们之间亲情完全建立在了利益的交易上,每个人都是自私鬼。后来莉莉娅因为身体原因,暂时在医院里监视治疗,等待送审,丝楠还去看望过她,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邦尼特家族核心成员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对他们的家族基业是致命打击,尤其在如今民主的潮流下,想再起来很难了。老伯爵千挑万选为自己孙子选了这样一位未婚妻,后悔得险些脑溢血。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的是,米歇尔回来了却没有来看过他,根本不把家族放在眼里。但他又很清楚米歇尔不是在示威,而是在和他置气,气他们没有保护好普尔曼。
人活到这么大的年纪,位高权重,生活在最优渥的环境,获得无数尊敬,到头来自己家里闹成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子女叛逆,儿孙不和。老人始终没有认清问题出在哪里。而是越想越怄,病情愈发严重,反应迟缓,人有点痴痴呆呆的,路也走不得了。
格雷特去请米歇尔回家看望他父亲,米歇尔却说,“先让马塞尔把我的宅子还给我。”
米歇尔不是窝囊废,阔别二十年重回巴黎,得知原本的家被弟弟占了,而他儿子连一个正式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还能保持好心态。他也不缺一栋房子的钱,无非就是咽不下一口气。老人偏心他们这一代子女也罢了,为什么连下一代的孙子也要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米歇尔跟家族的矛盾很快就被传开了,他这时正处在在风口浪尖上,回来没几天就被总统宣召觐见,两人私谈而且一谈就是一下午,总统还宴请他,和几位亲信官员一同享用了国宴级别的晚餐,米歇尔受到如此偏爱可不招人嫉妒么。也有为他说话的人,他们说米歇尔在殖民地干了二十年,是成绩最出色的总督,自己唯一的儿子又为国家献出生命,总统器重他是应该的。
费奈斯提审那天,总统又叫米歇尔过去,问他的意见,“军中盘根错节沾亲带故,混乱又无序,我早就想治理了,正头疼从何下手,费奈斯邦尼特就撞到枪口上,这次受牵连的恐怕有一大批人,得一个个连根拔起,我需要一个能够信任的人帮助我。我想任命你为卢瓦尔省的行政官。”
米歇尔很老练,听到这样的消息表情一点都没变,“阁下,我人在印度支那呆久了,对国内的环境很不了解,恐怕不能胜任。”
如此直白的拒绝让总统面子上不好过,
但米歇尔下一面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要去你自己去,别扯上我,”普尔曼嫌烦的站起来,不想再跟米歇尔多啰嗦。
“蠢货,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你又想原来那种无所事事的日子,你的追求和奋斗心一遇上丝楠就全部土崩瓦解了吗?”
这番话说动了普尔曼,他眉头紧皱,“我不是从政的料。”
“谁说让你从政,你当然还是军职。”
“我知道,上任行政官还是我亲自拉下马的,”普尔曼想起摩尔卡,叫自己去接替他的职位,他感到怪怪的,说白了普尔曼还是不喜欢约束,他又不想当懦夫,他想给丝楠有保障的生活,“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现在已经死了,你怎么向总统解释我死而复生?”
米歇尔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胡子,笑,“谁说你死了,没见尸体叫失踪。”第二天,米歇尔和普尔曼低调的来到总统府,就在这么平凡无奇的日子里,普尔曼被正式任命为一省之长官,真正开启了他跌宕精彩人生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