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哭,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男人攒在手心。”刺骨的挖苦嘲讽激得珈罗琳浑身发冷,她回头,昂慕斯拿着丝楠的帽子和包就站在她身后,“真是无用的女人。”丝楠一定没见过这样的昂慕斯,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他的眸光凌厉又冷酷,居高睥睨着珈罗琳,充满轻蔑,“小琼斯兰的眼光不过如此。”
珈罗琳气的浑身发抖,“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喜欢的女孩还不是跟别人走了。”
“呵,谁说我喜欢丝楠?”昂慕斯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你不喜欢她,怎么会掏心掏肺的对她好。”
昂慕斯没理会她顾自说,“既然决定不计代价的抓住他,就永远别放手。”
珈罗琳张大眼睛,惊恐道,“你知道了什么?”
昂慕斯走近一步,用只有他们俩听得见的声音说,“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你的目的是相同,不能让他们再走到一起。”
再次和小琼斯兰乘坐同一辆马车,丝楠的感受杂乱又复杂,和第一次一样,两人一路没有交谈。丝楠把头偏向窗子,不去看小琼斯兰祸水的脸,她真怕自己会心软,因为黑夜中,小琼斯兰有琥珀光泽的眼睛最能引起陷落。
快到达时,小琼斯兰才开口问她,“你和巴塞那夫人有过节?”
“没有,但是她的女儿害我差点丢了性命,”丝楠平淡的语气盖住那时所有的惊心动魄。
小琼斯兰的眉头凝了一下,“你在印度支那到底是什么身份?”
“终于忍不住问了?”丝楠讽刺一笑,“也许我还有别的利用价值呢?”
小琼斯兰的脸骤然变色,却无力辩解,欺骗过一次,想再让丝楠信任很难,就像狼来了的故事。丝楠从昂慕斯口中得知小琼斯兰分得家族里的葡萄酒产业才恍然大悟,他们的交往中掺了太多杂质,她想小琼斯兰回国应该是为了继承家业的,没想到结识了她,他以为娶了她就得到惦记多年的城堡,没想到他父亲的本意并非如此,什么叔侄相争都不是问题。而是在城堡和继承权两者左右衡量,孰轻孰重一目了然,珈罗琳又恰当的出现,看来老天爷都不看好他们。
马车停稳,丝楠打开门跳下去,走了两步又回头,“不管我在殖民地有什么身份,我在这里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平民而已,对你没有帮助,不能让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小琼斯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她刚才的话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在巴黎无权无势,那么在印度支那呢?
第二天,勒马夫人命人送来了昂慕斯拍下的佛像,足足有一人高,搁在西式的大客厅里,有种违和感。
丝楠绕着佛像走了两圈,又用手摸了摸被风雨侵蚀过的表面,轻喃,“真的是那时的佛像。”
“什么那时?”一旁的波米琪不知所谓,她不喜欢这东西,别说五百万金,五十块她都不会买。
“你不懂,这是千年前的文物,而且与我有缘分,有时候我觉得是它们在保佑我,我才能活到现在,”丝楠忆起从前,百感交集。她寻思自己有时间要再去找一次贝茨爵士,比雷埃运的那一舱的佛像他是不是都留下了?她想全部买下来。
丝楠让人把佛像搬到自己房间,专门订做了一个木托,还买了香盆和香炷,早晨从她房间都会传出檀香的味道。波米琪说这东西看着很渗人,特别是晚上,她都不敢进丝楠的房间。
慈善晚宴那晚丝楠和巴塞那夫人争执一幕很快传了出去,她俩的交恶不是秘密,不值得议论,大家谈得最多的是玛丽的女儿。
总所周知玛丽是独自回来的,人们这时才疑惑,是啊,她的女儿在哪里?被抛弃在殖民地了吗?
与此同时,慈善拍卖所筹得的钱款很快用在它该用的地方,巴黎市郊几座监狱被重新休憩了一番,警察清理整顿混乱的红灯区,关停了几家强迫少女卖淫的妓院。报纸上对这次的行动报道篇幅很多,还大肆赞赏。几天后,丝楠在自己的店门口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克拉拉,这个女孩穿着邋遢的破风衣,显得人更瘦小了,她目光发直的盯着橱窗里的美丽衣服,像街边的乞丐。售货员看丝楠的脸色准备驱赶她,丝楠却摇摇头,她走出去。克拉拉听见声响转过头,踉跄的跑向她,“丝楠小姐,您行行好,能帮帮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