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斐了然,“烟草在印度支那不是赚钱的买卖吧,”最暴利的不该是鸦片么。
“没错,有传言说他要改行种甘蔗和棉花,不知是否属实。走吧,我们过去与他打个招呼。”
“我在北边圈好三块地,需要许可证,那边的邦主让我到金边找柬王,我去了,柬王不同意,我猜肯定是约瑟夫那个阴犊子使坏,我以前得罪过他。”
“哼,他就是睚眦必报的人,”米歇尔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既然是北边的地,许可证我让手下的行政官来开就是。不是什么难事,还怕约瑟夫的手伸到这里来不成。”
加菲尔德倒不好意思了,“你最近刚抢先买下橡胶园,约瑟夫肯定怀恨在心。”
米歇尔摆摆手,“没关系,他恨我不是一两天,你瞧那边的矮胖墩,”米歇尔指着莫德森,“法商会在柬埔寨的分会长,他是约瑟夫的人,以后你要在这里做生意千万要小心他给你使绊子。”
“居然把人派在眼皮底下监视。”
“这就是我这次冒险的原因。约瑟夫一定料想不到我敢只带几个兵和两个孩子进原始森林。”
“但你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普尔曼那孩子。”加菲尔德不忍心想起少年憔悴的模样。
米歇尔却莫名笑了,“代价么?”
查理的任务应该完成了,丝楠现在在楼上吧。
“不是来参加宴会么,为什么又变成了工作,”安妮鼓着嘴,郁闷的说,“连块面包我都没吃到,至少也让我喝口睡吧。”
阿尔回头对她说,“别抱怨了,刚才谁在楼下浑身僵冷,抓着我的手不敢松?”
“我。我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么,全暹粒的官员们都来了。”
阿尔摇头叹道,“你还是跟着我千万不要乱走,在总督府惹出麻烦,我没办法解决。”
前面的白人仆从把他们领导一扇华丽的大门前,“普尔曼少爷就住在这个房间。”
大概因为从密列到暹粒一路奔波,普尔曼回到暹粒后,体温一直是微微偏高的,昨天晚上更是发高烧,到白天才稳定下来。
仆从手放在把柄上,刚准备开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里外四人均是一愣,“您是谁?”
“柏娜摩勒斯,宴会的宾客。”柏娜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即便在如此尴尬的场面下。
“您上来得到允许了吗?您知道这是私人区域,外人禁止进来吗?”
被下人这样质问,柏娜终于沉不住气了,“我认识普尔曼,而且我跟米歇尔叔叔说过,进他的房间又怎么样。”
柏娜声音硬气,显然是有后台的,仆从连忙道歉,“柏娜小姐,我们也是为少爷的安全着想。”
“他们又是谁?”这回换柏娜训问了,目光扫向阿尔和安妮。
“医生,大人请来专程给少爷治疗的。”
“但普尔曼不在房间里,我来的时候,屋子就是空的。”
话落,另外三人皆惊。
“丝楠小姐,这儿是专门为您准备的房间,考虑到您刚做完手术,身体需要保持清洁,房间后半部是一间浴室,有干净的毛巾和香皂。”查理打开一扇门,顿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果然是精心置备的,“如果你需要佣人照顾的话。”
“不,不用了,”丝楠客气的拒绝,“好谢谢你,也谢谢米歇尔大人。”
查理一笑,“是我应该做的,”他又对詹姆斯说,“詹姆斯医生,你的房间在这边,请跟我来吧。”
詹姆斯拍拍丝楠的头发笑道,“早些休息。”
“嗯。”
丝楠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正对着门有一道富贵殷红色的门帘,她掀开门帘,进入到一个偌大的客厅,这间屋子是她住过的最别致的,丝楠仔细看完天花板,又去打量地毯,她拿起圆桌上精美的银制茶壶,不由为上面美丽的图案惊叹。
“那上面刻的是比由伊克天鹅。”
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丝楠险些失手掉落手上的银壶,她转身看到普尔曼就站在离她几步的地方,面无表情。
“他们只生活在俄国最冷冻的地方,拥有最雪白的皮毛,跟北极的冰雪一样的颜色。”
“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家,”普尔曼盯着丝楠轻轻开口,“这些日子你看起来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