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块牌匾,长身玉立,静默安然。
她站在门前,突然觉得一种悲凉。
原来,他从未忘记过她。
每年清明冬至前后都会前来。
室内灯火幽暗,照的关漠尧的身影若隐若现,宋诗颖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关漠尧转身,宋诗颖直接撞上了他的目光,避无可避。
她也没有躲避的意思,转身往外走去。
关漠尧最后回头看了身后的牌位一眼,跟上宋诗颖的脚步。
她走的不快,来到外面的阳光底下时,顿时感觉一阵暖意,驱散了身上的阴寒。
日光在她身边投下一个常常的暗影,接着旁边出现了另外一个暗影。
比她高,也比她挺拔。
旁边那棵槐树摇曳着婆娑树影,仿佛情人的低语。
宋诗颖笑了笑:“关漠尧,你看这里的风景多好啊。”
眼前是开阔的视线,手扶着半人高的围栏,远山眉黛隐没在山林间,阵阵凉风起,有一种从心口掠过的冷意,但又让人清醒。
关漠尧站在宋诗颖身边:“你跟了我这一路,难道就为了来这里看风景。”
“呵,我如果早知道你来这里,请我也不来,何必给自己添堵呢,你说是不是。”她转过身,对着他笑,却有一种淡淡的讽刺在眼里。
关漠尧沉脸看着她:“来都来了,说这些还有意义吗?难道你就不想听听我的解释。”
“好啊,那你解释吧。”她紧盯着他的眼睛。
关漠尧也看着她的杏眸,他们在彼此眼中映出了对方的身影,一个倔强一个固执,关漠尧张嘴欲言,但只张了张嘴,便抽身离去:“如果你不相信我,我说的再多也没用,跟一个已死之人吃醋,又有何意义。”
“是没意思,你都人说死了,你又何必时不时眼巴巴跑来这里,你觉得这有意义吗?”眼见他走远,她喊得很大声。
但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宋诗颖狠狠一脚踢在旁边的墙面上。可怜她今天穿了双绒面平底鞋,鞋头没有任何保护,用力过度,尖锐的疼痛立刻从大脚趾开始蔓延,身体的痛加上心里的疼,让她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她一瘸一拐往下走,眼见关漠尧的车子并没有开走,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上,他也没有上车,只是站在门口与方丈大师说话。
见宋诗颖来了,微微蹙了蹙眉头。
方丈大师启言:“阿弥陀佛,宋施主没有大碍吧。”
宋诗颖压下心中愤怒:“多谢方丈关心,我没事。”
“善哉善哉,那就祝两位施主一路走好。”
“多谢,后会有期,方丈。”宋诗颖跟方丈告辞,率先朝车子走去。
关漠尧跟上来,直接架住了她的手腕:“上我的车,你的车我让司机给你开回去。”
“不必,我自己有手有脚的,何必麻烦别人。”宋诗颖甩开他的手,找出了车钥匙。
关漠尧的怒气也逐渐高涨:“宋诗颖,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佛门清净地,要吵别在这里吵,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她钻入自己的车内。
关漠尧板着一张脸,见她发动车子,没有二话,直接上了后座。
宋诗颖瞪着他发怒:“下车!”
“不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扭头看向了窗外,摆明了跟她杠上了。
“好。”宋诗颖气急,咬牙,轰着油门往前,在高速上将车开的虎虎生威。
关漠尧坐在后座,即使临危不乱,也被摇的左摇右晃,在她连续超了四辆轿车,两辆大客车以及危险的从两辆工程车之间穿过九死一生时,他终于不再和颜悦色:“宋诗颖,马上靠边停车,你这是别克,你以为是坦克吗?马上靠边停车!”
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车子都在打飘,宋诗颖也是心有余悸,偏偏有不肯对关漠尧示弱,然而脚趾上传来的痛又钝又麻,她逐渐放弃,打了转向灯,将车停在一边的安全带上。
关漠尧气急败坏的下车打开她的车门,命令道:“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