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好。”陈锋看着她回答,下巴上还冒出了两个痘痘,看来十分委屈。
李爱敏着急表态:“你放心,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肯定会负责到底的。”
“你打算怎……怎么负责,我这样,可是一辈子都找……找不到老婆了。”
“我知道。”李爱敏低头回答,“所以我想过了,万一你真的治不好了,找不到老婆了,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她鼓起莫大的勇气才将这句话说完,原本以为是十分难以启齿的一件事情,但没想到说出来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困难,而且说出来之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她不敢看陈锋。
所以陈锋说:“李爱敏,你抬起头来。”
她慢悠悠的抬头,看到陈锋讳莫如深的眸子,眼中闪过的情绪太多太复杂,她一时看不清,只听他说:“你说的是真的?”
她没有多考虑,点了点头。
陈锋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不后悔?”
“是的。”
“那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吧,我怕你反悔。”
“啊——”
他的思维太过跳跃,李爱敏一时接不上。
陈锋当即垮下了脸:“你看吧,你分明就是不愿意,所以你刚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李爱敏只好委曲求全的回答,“可是明天是周末,人家民政局是不上班的。”
“那就周一去,省的你反悔,这样我就放……放心了。”陈锋强烈的要求。
李爱敏的脸色变幻莫测:“可是这样你未婚妻怎么办。”
陈锋立刻又苦着一张脸:“你说……就我这情……情况,她怎么可能还同意嫁……嫁给我……”
“说的也是。”李爱敏下意识的应了一句,却无法忽略内心的丝丝喜悦。
陈锋也说:“可不是,所以你得对……对我负责。”
事情就这样定了,李爱敏仍是觉得脑袋晕晕的,有很多事情她一时还理不清,想不通透,但又说不明白具体哪里出了问题。
她像一只无头苍蝇,被逼着关进了一个房间,想飞也飞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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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诗颖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另外一家医院的病床上了。
中心医院的月子中心价格不菲,一个月子坐下来起码要六位数的价格,自然是为有钱人准备的,服务也自然是一流的好。
月嫂见她醒来,立刻端了一碗萝卜汤上前,十分妥帖地摇起她的床让她半躺着,“宋小姐,您醒了,先喝一碗萝卜汤通气,等通气之后,便可以进食了。”
端过汤,宋诗颖才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秦小姐吩咐给您转院的,这里更适合您休养。”
“哦——,那我宝宝呢?”宋诗颖左看右看,房间里除了自己和月嫂便没有其他人了。
“宋小姐,小宝在新生儿观察室呢。”
宋诗颖握住汤匙的手一抖,滚烫的汤汁悉数洒在雪白的被单上,晕开了一朵深褐色的花,“我女儿怎么了?为什么要观察?!”
月嫂立刻上前为她端住汤碗,生怕不小心烫到她,“只是例行观察,没什么大碍的,秦小姐和您的父母都去探望宝宝去了,现在刚好是探视时间。”
闻言宋诗颖挣扎着想要即刻坐起,下腹却传来一阵刺痛。
“宋小姐,”月嫂慌忙放下汤碗,“你现在还不能动。医生交代了,您要明天才能下床的。”
“你放开,我要去看宝宝。”她坚持己见,丝毫不让。
“宋小姐,不行的......”月嫂吓坏了,她哪里敢放行,宋诗颖现在不能下床不说,就算是能下床了,她情绪这么激动,月嫂也不敢让她下来的。
还记得关先生挑月嫂的时候,可是亲自上阵,挑得比选个美国总统还要严苛,等选好之后,他对自己也只有一句话——好好照顾宋诗颖。
所以月嫂此刻不敢让她有半分差池。
“我说行就行,你放开我。”
“宋小姐......,”月嫂十分为难。
“诗颖,团子没事,不要任性。”秦洛在门外就听到争执,立刻进来。
“洛洛......,”宋诗颖看到秦洛,声音立刻软了下去。
“诗颖,不要任性,你现在还不能下床,”秦洛上前安抚道。
“团子......”
“团子没事,明天就能抱出来了。你安心躺着。我拍了团子的照片,来,你看看......”
秦洛将手机递给宋诗颖,聊表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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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琴筝乘了电梯而上,听见一阵隆隆的电钻声,大概又是哪家在装修吧。
一打开自家的门,不由得吓得跳了起来,自家的一堵墙被打通了。
吃惊又气愤的抓住一个在她房间里走动的装修工人问道,“你们怎么回事,这里是我的屋子啊!”
施工的负责人像是听到了,立刻十分客气地从打通处走了过来,“谈太太,是谈先生让我们这么做的,说是想要增大活动空间。”
琴筝这才发现那一堵被打通的墙壁正是自己和谈云平之间那一堵。
心神总算是定了定,却还是拨了电话过去。
“云平......”
“琴筝,你回家了?”那边的谈云平不知身处何地,像是十分嘈杂。
“嗯,刚回家。”
“那好,你等我一会儿,我就来了。”
那边的谈云平不知身处何地,像是十分的嘈杂,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琴筝只得放下电话,等他回来再问。
被打通的地方很快装上了移门,和一些装饰物,装修队完工以后便礼貌离去。
琴筝看了看表,距离打电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谈云平也该来了吧?
像是心有灵犀一样,正在想他,他便出现了——从两家打通的门口,手中还提着不少物件。
“琴筝,晚上不出去了,自己烧饭吃,如何?”谈云平扬了扬手中的环保袋。
原来刚才是去菜市场了,难怪刚才在电话里,背景声音那么嘈杂。
她快步走上前,想要结果他手中的袋子,却被他闪了开去,“哪能劳老婆大人玉手?”
林琴筝脸一红,嗔道,“乱喊什么呢?!”
“我有乱喊?!”谈云平抗议,“你不是我老婆,难道是我老公?!”
她哭笑不得,“好了好了,赶紧去烧饭吧,我饿死了。”
谈云平低低一笑,这才神清气爽地走进厨房。
浓郁扑鼻的香味很快传来,林琴筝忍不住也混进了厨房,看看他在做什么。
海鲜焗饭,龙虾浓汤,葱油文蛤,呛蟹,甚至还准备好了一瓶白葡萄酒......
每一种都似模似样,都是让人食指大动的精美菜式。
可除了这些,更加秀色可餐的——是穿着碎花围裙的谈云平。
他的模样有点滑稽,可配上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又确实不显得突兀。
有句话说得好,最爱一个人,不是为对方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或者浸猪笼,而是洗手作羹汤,便已足够。
男人女人,同样适用。
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轻轻一吻,琴筝才接过他手中刚盛出来的红烧带子,“我来端菜。”
可她忘了,此时秀色可餐的,岂止是他,更有穿得十分清凉的自己——炎炎夏日,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谈云平丝毫不满足于她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飞快伸手,将她拉至怀中。
他,想要更多。
“云平......,”琴筝惊呼,手中的菜差点洒落在地。
“嘘——”他将她的发顺了顺,将不乖的发丝塞到耳后,然后拿掉她手中的盘子,直接放置在流理台上,手指在她脸蛋上来回轻轻滑动抚摩着。像是在摸一个脆弱的宝贝一样,专注而小心。
她看着他眼底深处的温柔,目光就无法移开了。
他的指尖停留在她丰满的唇瓣上,眸光中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情生而意动,意随情走的结果,他探身向前,吮住她的小嘴。
她轻轻地吐出一声叹息,勾~引出他更多侵略的本能。
他的吻加深,逐渐放肆了起来。
她的反应从小心翼翼到热烈回应,使这个温柔的接触多了更多急促的渴望。她的手贴着他棉衫下跃动的心,一颗剧烈跳动的心。
她吮住他的下巴,然后在他领口敞开处,虔诚地印下一个吻。
这个吻其实并不激情,但却激起了他一抹窜过全身的电流。他伸手扣住她,将她拥得更紧,想要实际感受她的存在。
她在有限的空间内投入他的怀抱,她的指穿梭过他浓密的发,感受到一抹熟悉的激情。
当他的吻在她耳后煽动着,以极其挑~逗的方式吸夺她的耳垂时,她仅能发出破碎而轻微的叹息,温热的大掌一路向下而行。最后捧住她臀的手将她往身上的火热处扣,揉着那极富弹性的柔软,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占有她。
“云平......,”她轻唤着他的名,那带着求饶的语气让他的男性自尊大大被满足。他亲吻着她的锁骨,以一种缓慢而谋杀人的折磨回报着她。
她忍不住扭动身体,想要更贴近他,但这动作激起了他更激烈的反应,他与她被彼此的反应弄得同时轻声呻吟着。
顿时间周遭的空气变得很稀薄,温度也升高了不少。
她一边忍耐着麻痒了全身的感觉,一方面想要更多接触到他。
就在他们的衣服紊乱,热情即将失控时,他的手抚过她腰际,直接将她抱起,往卧室的大床上走去......一切都那么自然地水到渠成——他覆上她的身体,再度吻住了她的红唇。
他辗转吮吻着她柔嫩的唇齿之间,火热的舌探入她的唇间,品尝她甜美的滋味,温存地与她娇怯的小舌交缠嬉戏。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但这回的亲吻却更加缠绵温存。
琴筝觉得自己的力气瞬间被他灼热的气息给抽光了,思绪更是陷入一片混沌,无法正常地思考了。
在他刻意的撩拨之下,她情不自禁地伸手环住他的颈项,抛开矜持地回应起他的亲吻。
她的反应对谈云平来说,立即将他慑内的男性原始***给撩拨得更加狂浪。
蓦地收拢手臂,将她的身体搂得更紧,并加深了这个亲吻,让她彻底为他意乱情迷。
但,光是这样,还无法满足他。
他的大掌开始隔着衣裳,在她曼妙的身躯上游移,最后来到了她胸前的丰盈,恣意地揉抚着。
她被他的举动撩拨得意乱情迷,连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被他褪去了都浑然不觉,直到一阵凉意袭来,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吊带衫已飘落地面!
她的身体因紧张而显得僵硬,有种呼息困难的感觉。
她无法不去回想那晚他曾对她做过的放肆举动,而光是想像着那些画面,她就浑身发烫,一颗心跳得好快……
可他不给她任何抗议的机会,低头吻住了她胸前的蓓蕾,他可没忘记她有多么的敏感。
果不其然,她的嫣红很快地便在他舌尖的嬉戏下挺立,而她的身体也难以自制地轻颤着。
根本克制不了的喘息声,无肋地传来。
大掌顺着她柔嫩的大腿内侧缓缓游移而上,很快地寻到了她腿间的花蕾,放肆地揉弄起来。
“啊……”她的身体不住地轻颤,几乎承受不了如此火热的挑~逗,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愈来愈热,体内仿佛燃起了一簇簇的火苗,烧得她燥热难耐。
长指采入她的幽穴之中,甚至还一进一出地抽送起来。他的动作,掀起了一种强烈的快意,琴筝不自觉地闭上眼,无助地攀着他的臂膀。
随着他长指不断的进攻,她的意识也愈来愈迷乱,无法克制地发出一声媚过一声的喘息,甚至不自觉地弓起身体,迎向他手指的入侵。
谈云平黑眸如焰,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美丽动情的容颜,没错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她那激烈而敏感的反应,让他的胸中涌上无限的成就感,而紧裹着他手指的炽热紧窒,让他胯间的***瞬间变得紧绷疼痛。
他很想立刻将自己的***深深埋入她***的幽穴中,但他却努力地克制住,执意想要让她先绽放一次。
当琴筝在他手指的抽送下,动情地呼喊出第一次的满足后,谈云平才收了手,暂时从她身边退开,他迅速褪除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后,很快地再回到床上,两人赤~裸的肌肤亲昵地交叠着,他扣住她的腰,分开她的双腿,昂扬的***紧抵在她温润的入口。
琴筝眨了眨眼睫,娇慵地喘息着。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突然挺身而入,放任自己在她的身体里冲刺,一次又一次地深埋入她***的体内。
他的狂野律动很快地让琴筝陷入前所未有的疯狂,她无法克制地发出娇~吟,指尖不自觉地掐进了他的臂膀之中,就连脚趾也都激动地蜷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不断不断地被抛高,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快意,让她有种濒临疯狂的感觉。
最后,当她再度被他送上了***的极致巅峰时,谈云平也将毫不犹豫地同她一起看到了绚烂的花火......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望着她累坏了的模样,他的心底涌上无限的怜惜。
“睡一会儿吧!”他吻着她的额角,那里有涔涔的香汗。
琴筝含糊地应了声,她确实很累,欢爱之后有种快要虚脱的感觉,让她的眼皮沉重了起来。
很快地,她便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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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诗颖喝完手中的生化汤,将碗递给月嫂,问道,“现在我可以吃东西了吧?”
“可以了,宋小姐,您想吃什么?我去小厨房给您做。”
偏头想了想,“给我来一份核桃小枣羹。”
“好,您稍等。”
月嫂掩门而去。
宋诗颖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暗骂,秦洛这女人,不知又为自己花了多少钱。
光看这月子中心的环境,便知道一定不便宜。
好好的医院,硬是搞成酒店一样的装修,刚才听月嫂说,她住的这间还是最贵的套房,等明天见到秦洛,她一定好好教育教育这个被资本主义侵蚀过的女人。
确定月嫂的脚步声消失之后,她才慢慢地按住病床旁边的按钮,一点点地将自己摇到半坐起,然后试着抬脚,下床。
团子的小模样在眼前晃来晃去,小手招来招去,小嘴张来张去,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今天她一定要看到团子。
打定主意,才支开月嫂的。
她宋诗颖要做的事,岂会那么轻易放弃?
可仅仅从床上半坐而起,就给她带来了一阵强大的眩晕,无边的黑暗从她眼眶四周袭来,像是要将她吞没一般,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耳边也依依稀稀地像是有一些拉拉杂杂的轰鸣。
她赶紧死死抓住床沿,等待那一阵漫长地晕眩缓缓褪去,又甩了甩头,将周遭的事物看清楚。
最后才深吸一口气,忍住腹间的阵痛,咬着牙,一点一点地挪下床。
双脚一沾地,她像是被人腰斩了一样,整个腹部的疼痛更加剧烈,每一次抬脚,屈膝,都是无比的考验。
可再坚再险,也阻止不了一个母亲去看孩子的决心。走廊上值班的护士只看到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缓缓地往育婴观察室走去——屈膝会痛,那宋诗颖就选择扶墙倒着走!
小护士立刻上前,“宋小姐,您要去哪里?需要我帮您吗?”
她记得这个病人今天刚生产,还不能下床的。
“好,你扶我去育婴观察室,我要看我的女儿。”宋诗颖喘了一口粗气,然后将手搭在小护士肩头,“麻烦你了。”
“宋小姐,明天宝宝就会被送到您的病房和您团聚了,不急在这一时的。”
住在这里的产妇,皆是非富即贵的。
这个病人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她可担待不起。
宋诗颖原本还以为来了个帮手,没想到对方也是来泼冷水的,于是挥了挥手,“赶紧带我过去,不然我投诉你。”
目露凶光。
小护士立刻投降,认命地扶着她一点一点朝走廊尽头的观察室挪去。
可挪到一半,值班台的电话就响了。
在深夜里显得尤为刺耳尖锐。
小护士看看电话,又看看宋诗颖,十分为难。
“你去接电话吧,不要管我,”她大手一挥,立刻放人。
“那您在这里靠一下,我接完电话再来扶您。”
小护士快步而去。
宋诗颖微微歇息片刻,又坚定不移地朝着观察室挪去。
一小步一小步地挪,最终挪到了观察室门口。
推门而入,里面除了一个看护的护士,再无旁人。
护士见到她,立即起身,十分恭敬,“宋小姐。”
“嘘——,”宋诗颖摇手,“我只是来看看我女儿。”
她看着一小排并在一起的婴儿床,“哪个是团子?”
护士指着躺在中间一个裹着粉紫色包被的小小身影,“这个是您的女儿,宋小姐。”
宋诗颖这才柔软一笑,慢慢地,却更加坚定地,走到了团子旁边。
此刻已是深夜,团子已经睡着。
躺在小小的床上纹丝不动,只有两只手和小脸露在外面,小鼻子小嘴的小模样。
像一只安静的小松鼠一样,静静地,安然惬意地酣睡着。
真的......,好小,小到她都不敢抱她,
宋诗颖觉得自己的心都已经化了。
在自己肚子里生长了九个月的小生命,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缓缓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手指,像是最虔诚信徒,在膜拜最崇高的神明一样。
“团子,妈妈的团子......”,她喃喃自语。
护士识趣地退到门口,只远远地看着,并不打扰她。
团子像是感知到了妈妈的存在,居然在睡梦中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将宋诗颖抚摸她的食指缓缓握住。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抓住了全世界。
泪水不自觉地流出,滴在胸前。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无数颗.......
团子像是感知到了妈妈的感动,轻轻在睡梦中皱了皱眉。
宋诗颖的眼泪流得更凶。
可是强大的眩晕再次袭来,这次体力透支的她再也扛不住,想要伸手努力抓住旁边的床栏,却发现本来只有一根的床栏,现在竟然有八根在眼前晃来晃去,分不清哪根是真的,哪根是假的,就那么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推门声砰地传来,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倒入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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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你可算醒了,哎呀,吓死我了。”
月嫂在旁边叹了口气,这个宋小姐,怎么就这么倔强呢?趁着自己去做点心的工夫,居然自己下床,还走了那么远的路。
宋诗颖抬了抬手,“几点了?”
“快到中午了,宋小姐。”
“哦。”她只乖乖应到。
“宋小姐,医生说你今天可以下床了,但是如果您要去哪里,还是叫上我吧。”月嫂依旧不放心。
“好。”
“还有,月子里最忌讳掉眼泪,下次千万不要哭了。不然,会落下病根,以后老了,看东西很模糊的。”月嫂赶忙说道,难得这位宋小姐这么乖,肯听劝。
宋诗颖乖乖点头。看着眼前月嫂的神色,昨天自己应该也是把她吓坏了。
昨天......,她记得自己好像在观察室晕倒了,最后......
“昨天谁送我回来的?”
她记得最后像是跌到了谁的身上。
月嫂像是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先是一愣,然后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是医院的值班医生。”
“哦.....,团子回来了没有?”
“已经来了,刚才护士又抱去洗澡了,会睁眼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像极了您和关先生......”
月嫂自顾自地说着。
“关先生?”宋诗颖皱眉,“你见过关先生?”
“没,没有,”月嫂自知失言,立刻改口,“是秦小姐这么说的。”
“哦.....,洛洛来了?”
“是,刚才秦小姐和护士一起,给宝宝洗澡去了。宋小姐,您先把今天的生化汤喝了吧。”
月嫂暗自松了一口气,差点说漏嘴,工作不保。
秦洛这时推门而入,轻声问,“诗颖醒了没有?”
“洛洛.....”
“诗颖,来看,我拍了团子洗澡的视频......”
秦洛有些兴奋地打开摄像机,在宋诗颖面前放了起来。
小小人儿第一次洗澡,居然吓得哭了。
拼命抓住护士的手指不肯放开,洗多久,哭多久。
真是人精。
宋诗颖笑了出来。
看完视频才问,“我父母呢?”
“我把他们安顿在你宿舍了,在家里说是给你炖鸡汤,好了才过来呢。”
“谢谢你,洛洛。”
“说什么呢,”秦洛挥了挥手,“你和我说这些,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呵呵,”宋诗颖一笑,“就算脑子进水了,我也得说,谢谢。”“居然这么客套,是不是不想把团子给我们家小宝做媳妇儿了?赶紧从实招来......”秦洛龇牙咧嘴。
两个人笑意还没落地,便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关母此刻站在病房门口,脊背挺得笔直,冷眼看着病房里的一切。
宋诗颖皱眉,无声地用眼神看向秦洛,她怎么来了?
秦洛也回以毫不知情的眼神。
见无人招呼自己,关母倒是十分镇定,自顾自走了进来,然后在宋诗颖床边站定,“听说你生了一个女儿?”
语气依旧傲慢无度。
护士此刻将洗好澡的团子送了回来,安置在一旁的婴儿床上,可关母却直接视而不见,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宋诗颖冷冷开口,“这似乎跟您老无关吧?”
“无关不无关,你说了不算。”
关母淡淡道,然后从包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床头。
“这里是一百万的支票,还有这份切结书,你拿了钱,签了字,你女儿就真的跟我们关家无关了。”
“伯母,你......,”秦洛没想到她此行的目的居然会是做这件事,“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浓浓的血缘关系,岂是一张切结书就能了断的?
“我们关家有长子嫡孙,不需要一个私生女。”
秦洛愤怒了,她犹记得上次在医院遇到关母之时,她信誓旦旦说要抢回宋诗颖腹中小孙子的模样。
没想到一个老人,居然可以凉薄至此。
“伯母,请您出去,团子的事,自然有关漠尧会来和诗颖说清楚。”
换言之,请您高抬贵手,这一切与您无关。
关母冷笑一声,“我儿子婚期在即,哪有功夫来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宋诗颖心中一痛,虽然知道她说的是事实,而自己也早已决定放下,可再次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还是避无可避地难受起来。
“你说我的女儿是私生女?”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难道你是合法生子?”
关母冷笑。
下一秒,宋诗颖手中还留有余温的生化汤直直地朝关母丢了过去——不偏不倚地砸在她的头上,然后泼了她一身,顺着她名贵的暗花套装往下流着......
透明的骨瓷碗砸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惊扰了正在睡梦中的团子,吓得她哇哇大哭。
在旁边吓得呆愣的月嫂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将团子抱至一旁,轻声哄着。
“你.....,”关母像是没有想到她会突如其来给自己这样的一击,一时愣在当场,不知作何反应。
“我等着收你的律师信。还有,你刚才吓到了我的女儿,我想,你应该也会收到我的律师信,”宋诗颖却是不慌不忙,看着她的狼狈模样,“现在,请你带上你的钱,给我滚蛋!”
关母这才气急败坏地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汤,然后拿出包里的电话想要找人求救,却被秦洛一把按住,“伯母,我们说得很清楚了,有事叫关漠尧和我们谈。我想您此刻的立场,并不能完全代表您儿子的立场吧。”
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样,关母的嘴张了张,终是放下手中的电话,然后狠狠对宋诗颖道,“你给我等着。”
最后才快步离去。
宋诗颖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再看看秦洛,“洛洛,我好累......”
秦洛连忙上前,抱住宋诗颖,“诗颖,没事,有我在......”
“洛洛,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的声音里无限疲惫。
“怎么会,你看,团子多可爱?!”
秦洛看着此刻倚在自己怀中,无比脆弱的宋诗颖,心中生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