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上。高挺的鼻子使人觉得他的五官深刻又立体,他给了秦洛一个完美的四十五度脸,抿紧的薄唇让秦洛瞬间想到大卫。
更难得的是他不同于大部分白人那样有着透明到几乎可以见到血管的纯白皮肤,而是拥有着健康的小麦肤色,透着玳瑁般的温润的光。
他纯澈的眼中先是流露出几分震惊,然后又闪过赞许的笑意,看着眼前的秦洛道:“您好。”
薄唇吐出来的声音轻柔如最美丽的天鹅绒,优雅的口音显示了他良好的出生。
“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秦洛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自己炖的牛肉:“每天早上是你在弹钢琴吧,非常动听,我每天都在这样美妙的钢琴声中醒来,所以,这是我的一点谢意。”她用英语说得,十分流利。
他的眼中闪过激赏,继而询问:“你是韩国人?”
“不,”秦洛摇头,“我是中国人。”
“啊,哈,”他脸上有些许震惊,不过很快略去,继而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请命了。”
“请命?”秦洛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自己也疑惑道:“难道不对吗?”
恭敬不如从命吧。
秦洛忖度。
待她说出来,他立刻附议:“对对,真不好意思,让你大笑了。”
哈,秦洛这下,真是大笑了。
他奇怪的看着她,秦洛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收住了笑意,又问他:“你的中文是谁教你的?”
他抓抓头:“我一个中国朋友,然后自学。”
难怪,秦洛觉得能说成这样,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屋里电话响,他说了声抱歉,秦洛便顺势提出了告辞:“那我先走了,再见。”
“拜拜。”
回到屋子里,小宝还在画画,秦洛带着他去洗手,又坐回餐桌前吃饭。
碗洗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走去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正是她这位新邻居。
他一手端着秦洛的那个空碗,一手还抱着一只漂亮的金毛:“虽然很冒昧,但我必须麻烦你,美丽的小姐,感谢你丰盛的晚餐,真的非常美味,但我有个朋友出了一点意外,我可能要离开几天,所以我的宝贝,可能要麻烦你照顾几天,可以吗?”
不待她回答,他便从身后牵出了一条金毛犬。
秦洛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过跟狗相处的经验。
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临时委托。
倒是小宝,看到这条金毛,很兴奋地跑了过来,想要伸手摸摸它的耳朵,却又有点害怕。
毕竟是个庞然大物。
那个男人似乎看出了小宝眼里的渴望,低下头,将金毛犬的链子轻轻放进小宝手里,然后说,“宝贝,不要怕,来摸摸它,它不会饥不择食的。”
噗,秦洛忍不住笑了,饥不择食。
小宝像是听懂了一样,伸手碰了一下金毛犬,那条狗立马摇起尾巴跟在小宝屁股后面打转,逗得他咯咯大笑。
秦洛蓦然心软,看着他们相处愉快,也就高兴的答应了。
她点了点头。
他很高兴地拥抱了她一下,“真是感谢你很多。”
感谢你很多?秦洛又笑,他应该想的是Thanksalot吧。结果中文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他似乎真的很急,电话响个不停,于是他又留给她一串钥匙:“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麻烦也帮我照应一下家里,哦,这是我的名片,欢迎随时给我打电话,你真是个美丽善良的小姐,上帝会保佑你的,拜。”
转身走了几步,又匆忙回头,“忘了告诉您,美丽的小姐,它叫小布什。”
噗,秦洛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老美真是豪放。那她再养一条狗,是不是可以叫奥巴马?
那个男子见秦洛如此开心,便放心地离开了。
只是牵着金毛进门,手上又拿着他家的钥匙,她仍是有些哭笑不得。
然后又看着他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英文名字,edward,还有个电话号码。
天,秦洛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位英俊的男子,他是有多大胆多放心才能将家里的钥匙一并交给她这样一个陌生人。他就不怕回来时家里已经被她洗劫一空了吗?
他是太信任她还是太不在意这里的一切。
秦洛找不出合适的解释,恰巧小宝又对这只突然出现的金毛十分的喜爱,秦洛只得勉为其难的留下。
不留下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将它扔出去吗?
索性金毛很乖,小宝陪它玩了一个晚上,竟慢慢熟悉了。
只是半夜的时候,它叫的厉害。
秦洛猜它可能是饿了。
可是这里又没有能给它吃的狗粮。
而且她也不可能大半夜的上对面的家去,若是被巡查的保安发现,说不定会将她抓起来也说不定。
金毛可能是叫不动了,终于委屈的睡着。
忙碌了一天,秦洛也跟着沉沉睡去。
不过这一夜,她并没有自美好中醒来,而是从惊悸的噩梦中惊醒。
她看向床头的时钟。
五点整。
但是今天,对面的邻居不在,没有优美的钢琴声,只有缓缓初升的太阳陪伴她拉开新一天的序幕。
她出了一身冷汗,梦境中的场景仿佛真实的在她眼前发生。
她站在淋浴下面,似乎还能听到爆炸声中,沈少川那惨绝人寰的叫声,是如此的真实……
她闭着眼,任凭温水不断洒在她的身上,可她的耳膜就是不受控制的阵痛起来,这扇淋浴门仿佛将她与这个世界完全的隔绝开……
吃过早饭后,她这种强烈的晕眩感才稍微褪去。
陆续有人来还碗,还问她什么时候在做啊,真好吃。
秦洛的精神终于好些了。
并答应他们有机会就做。
金毛也醒了,可怜的呜呜的叫着。
大白天的,秦洛的胆子也大了,于是牵着它,拿着钥匙去了对门。
打开门,一股清幽香味传来,她使劲嗅了嗅,但具体是什么,并猜不准。
倒是金毛,忍不住挣扎起来,她将它放开,它就欢快的跑过去找到了自己的饭盆,高兴的吃食起来。
这个房子的格局与她左右对称,她并不陌生。
只是装修风格,大为迥异,但又不突兀。
她一眼就瞧见了摆在客厅中央的那架棕色的古董钢琴。
钢琴上深深浅浅的雕花暗示着它的年龄。
经过岁月的沉淀,上面的漆却历久弥新,与原木的颜色早已融为一体,发着柔和的光。
秦洛忍不住打开了琴盖。
黑白键在阳光下显得灵动了起来。
秦洛忍不住想,明明是黑与白的两个极端,偏偏在一起又是那么的和谐,可以谱出一首又一首动人心弦的曲子。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在琴键上滑过,发出几个单音节的音调,并并不能如他那般婉转的如高山流水,给人以美的感受。
不过闭上眼睛,她可以想象edward每天早晨坐在这里弹钢琴时的画面,一个气质迷人的帅哥,纤长的手指,飞快在这些琴键上飞舞时,肯定是一幅美轮美奂的场景。
小布什吃饱了,安静的等在一边。
秦洛收起自己的心思,在屋子里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它的狗粮,带上,又带着小布什离开了这里。
锁好门,一切如她来之前那般。
Edward已经离开三天。
连续三天没有钢琴唤醒,秦洛又开始睡得不踏实。
幸运的是小布什很得小宝欢心,而且它还能照顾小宝,于是每个午后秦洛可以趁着小宝画画的时候小憩一下。
这天下午,她刚睡下,突然听到隔壁再度传来了钢琴声。
但她很快发现,这次的钢琴声悲壮大气而低缓,与那几天清晨听到的,大为不同。
那是一种让人高兴的音乐,而在这首曲子里,却充满了沉重的悲伤与抑郁,透露着他布满创伤的内心。
是edward回来了吗?
秦洛很快起身,牵着小布什去敲他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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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们肯定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