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即沐思语没好气的的说道:“不必麻烦公主了,我不用换衣服了。这一点酒,不消一会就能风干了。公主那衣服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虽然那件舞女的衣衫对沐思语来说也没有多暴露,可是今天如果她穿着那件露着半截肚皮的衣服出去,还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这要让唐逸白情何以堪?她不怕自己露个锁骨,现个肚皮,但却不想让唐逸白觉得难堪。所以这衣服,她是怎么也不会换的。更加的,她不能让这个娇柔公主得逞。
说完沐思语就转头往船舱外走去,却不想风陌芸一把扯住了沐思语的衣角,死活不松手。眼中已流露出狠意,口中却依然娇柔的说道:“若是让沐老板染了风寒,本宫心中实在难安,沐老板还是换上这衣衫吧。”
沐思语实在有些不耐烦了,用力甩开了风陌芸的手,大步走出了船舱。谁知她还没走出去,就听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回过头去,正看到风陌芸一脸哀怨的捂着自己的脸,犹如一只受伤的惊恐小白兔。
而好巧不巧的,风陌芸的侍女挑起了船舱的门帘,让外面的宾客都看到了内里的境况。
沐思语一脸怒意的回过身。而风陌芸则惊恐的捂着脸。那白皙的脸颊上,明显可以看到一个通红的五指印。
众人都停下了饮酒,怔怔的看向船舱内。风陌芸突然眼泪就流了出来,还真是哭了个梨花带雨。不可置信的哭诉道:“沐老板这又是为何?本宫不过就是想让沐老板换下污浊的衣衫,沐老板不愿意说便是了,如何要动手打本宫。”
这一次,换成了沐思语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想起刚才那一声响,怕是风陌芸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样的栽赃嫁祸,也太拙略了吧。
看来今日不让自己难堪。风陌芸是不会罢休的。沐思语回头看向船舱外,每个人眼中都是对她的鄙夷。这唐门的门主果然不是个善良之辈,竟然只是因为有违自己的心意。就敢动手打公主?
呼延寒夜一脸浅笑的看着还处于震惊中的沐思语。
唐逸白一脸的不舍和愤怒,刚想开口,却见沐思语冲他微摇了下头。
沐思语再无多想,大步的走出了船舱。打就打呗,你要这样说。我还能怎么做?那船舱中就她们二人,而此时风陌芸的脸上也的确是有一个五指印,谁也不可能相信她会傻到自己打自己。那除了沐思语还能有谁?
风陌影急急的快步上前,看着沐思语问道:“思爷,你为何,为何要打舍妹呢?舍妹也是一片好心啊。”
沐思语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点也不想解释。反正解释了也没用,她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吧。
却不想即便她吃了这个哑巴亏,风陌芸也并没有打算放过她。风陌芸快步跑出了船舱。一头钻到了唐逸白的怀中,死死抱着唐逸白大哭了起来:“三爷啊,你要为本宫做主。本宫来到这北夏本就是要与你和亲的,现下孤苦无依,只有你能为我做主了。”
唐逸白此时是推开也不是。安慰更不愿,当下只有呆呆的立在了那里。他哪里能想到这个风陌芸会扑到自己怀中来。
风陌芸本想着唐逸白为着两国的面子。怎么都会为她出头。更何况她现在时受了欺负的摸样,是个男人就该存有护着她的心。
却不想,她的栽赃嫁祸没有惹怒沐思语,冲到唐逸白的怀中,才是真正的惹怒了沐思语。
沐思语快步上前,一把将风陌芸从唐逸白的怀中扯了出来。抡圆了手臂,“啪啪”两声,就甩了风陌芸两个大耳刮子。
风陌芸这一次,是真的被打蒙了。伸出手指着沐思语:“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本宫?”
沐思语瞪了她一眼道:“刚才都打过了,现在多两下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就是怕公主被我刚才那一下给打傻了,得了些见了男人就扑的毛病,那可不好。所以再打这两下,主要是让公主清醒清醒。”
风陌芸气恼的大吼道:“三皇子是本宫未来的夫君,哪里是别的男子。”
沐思语轻笑道:“公主也说了是未来的夫君,那现在不还不是么?好在这船上都是相熟的人,这要是被外面的人传开了,只怕有损的就不止是公主的清誉,只怕风云国都要因为公主的举动而蒙羞了。所以公主你不用谢谢我,既然公主当我是朋友,我这么做就是应当应分的。如果公主你再犯病去扑男人,我不介意继续帮公主醒醒神。”
说完沐思语自顾自的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端起一杯酒就喝了下去。
风陌芸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从小到大就是父王母后也没有动过她一指头,今天却被沐思语在大庭广众之下连甩了两个耳光,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当即她便大喝道:“来人,给我狠狠的打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本宫也是她能打得?”
她话才刚说完,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就从后舱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撸起了袖子,煞有介事的要帮自家的主子出了这口恶气。
沐思语优哉游哉的喝着酒,浅笑着说道:“真没想到风公主这般的恩将仇报,我不过是帮公主治那扑男人的花痴症,公主如今却要这般对我。”
船上的其他人此刻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不过也确实无心阻止。想想堂堂风云国的公主要使人去打一个小小商女,有什么大不了的。打了也便打了,就算是当下打杀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就算是唐门有几分威名,可在这些皇亲国戚的眼中,真真不算个什么。
那几个婆子快步的冲了过来,唐逸白刚要动身,却被风陌芸又缠抱了起来,口中依旧哭诉着:“三爷,这口气本宫是一定要出的。不然就只能禀报了皇上,让皇上来给本宫一个公道了。”
唐逸白愤愤的甩开了风陌芸,一句话也没有。想到若是让她闹到了白昊天那里,只怕他的小木头要吃大亏了。他更怕的是,皇上知道风陌芸抱过了他,要他立刻娶了她。
白景珏也突然来了兴致似的,上前拍了拍唐逸白的肩膀道:“三弟莫要多事,本王也想看看那个野丫头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连风云国的公主都敢打。”
唐逸白当即心中气恼,可也只能不为所动的看着那个婆子走了过去。想想自己的小木头敢动手打公主,自然不肯吃这个婆子的亏。
婆子上前一掌打在了沐思语的脸上,那一声还真是无比的清脆响亮。这一下,别说是唐逸白了,就连呼延寒夜也惊呆了。
她为何不躲?若是她不愿意,只怕那个婆子还没近她的身,就已经被毒针封住穴位动弹不得了,可是她却生生挨了那一下。
沐思语的半边脸立刻红了起来,她却依旧没有动身,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笑笑的抬眸看着唐逸白,那笑意中分明带着嘲讽。
她知道唐逸白不能明目张胆的护着自己,可还是想要看一看,他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挨打。却不想,这样的苦果,真是自己寻来吃的。
那婆子伸手又想继续打下去,却被呼延寒夜一脚踢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了船桅上,当即呕出了一口血来,便昏了过去。
呼延寒夜满是心疼的看着沐思语,沐思语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唐逸白。她看到了唐逸白眼中的无奈和不舍,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了。
何苦来的,何苦来的。自己这样的行径,到底是对他的试探,还是对自己的不信?又或者根本是自己没事找抽,这也的的确确是没事找抽。
可是如今这样的局面,又是她愿意的吗?想到风陌芸日日住在唐逸白的府中,她就忍不住气恼,她相信他,可是若真是到了皇上下旨要他们成婚的时候,他真能抗旨不尊?
那么多的顾虑在他的心中,今日这样一个困局,他都解不了,日后他能解得了皇上的圣旨?沐思语没来由的心中寒凉了起来,这也是第一次,她对他们往后的路,感到了无力、无助。
风陌芸是真没想到呼延寒夜会出手帮那个丫头,看来对她动心的又何止是唐逸白一人?想到自己,想到哥哥,她突然觉得这个丫头若是不从了哥哥,那便只有除去了。不然凭借着眼前这两个男人对她的情义,今日自己这般刁难与她,他们风云国很可能因此埋下隐患。
沐思语起身看着呼延寒夜苦笑了一下道:“多谢夜王出手相助,看来今日这条船,爷是待不下去了。那么,爷就不配诸位玩了,各位慢行。”
说完沐思语快步跑到了围栏边,一飞身便跳下了那条大船。唐逸白再也忍不下去了,快步跑到了船桅边,往下一看,却看到沐思语稳稳的被扎那接到了一艘小船中,此刻一闪身已经进了船舱。
回头看了一眼同样忧心跑过来的呼延寒夜,无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