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盖在了二人身上。顺势又往唐逸白的怀中钻了钻,想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
唐逸白拉开自己的大氅,把她一并裹了起来。眯起眼小憩,身上的寒冰散虽然暂时被暖心丸克制了不少,可这寒冷的气候,还是让他周身冰寒,难受的厉害。
“前面就是圣山之巅吗?真够雄伟的。”站在一处山峰下的沐思语低声说道,却难掩心中的兴奋。
若是再寻到紫瓣,那唐逸白的毒便可解了。沐思语就像是经历了长跑的运动员终于看到终点的红线一般,既紧张又兴奋,更想把最后的一点力气都全部释放出来,冲向终点。
唐逸白却略微皱起了眉头。如果真如传说中那般有圣使守护,他们这一路走来是不是有点太过顺利了?这样的平静却让他更加的不安了起来。可放眼望去,除了一片雪白,却又未有其他。
不过既然来了,不去圣山之巅看上一看,沐思语肯定不会死心的。所以他暗暗与清风他们打了个手势,就貌若无恙的牵着沐思语继续向上攀去。步伐越发的快了起来。
看着那山巅越发的近了,唐逸白搂过沐思语,脚下轻点,施了轻功直直飞跃了上去。
从下望去尖顶的圣山之巅,登上后才知,竟是一块布满积雪的百丈石台。犹如被斧头横劈出来似的,平滑整齐。四周空无一物,放眼望去只有远处隐在雪雾之中的山峦,层层叠叠,甚是壮观。真真是要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一片雪花飘落,正正落在了沐思语的脸上。可此刻她戴着鬼医的面具,完全感受不到雪花带来的凉意。
唐逸白还没留意,沐思语已快步向石台中心跑去。这石台平整空旷,不见一物,只有那中心矗立着一块不大的石块。形态犹如一个肥胖的婴孩,正怀揣着双手,看着他们。
沐思语跑到近处,心中立刻欢喜万分。因那婴孩怀中,正有一株小小的深紫色植物,从一撮积雪中骄傲的冒出了头。叶片与花朵皆是深紫色,不细看,也分不出花叶。
沐思语刚想伸手去摘,突然被一声冷喝,吓的收回了手。循声望去,不知何时,那石台的另一侧竟有一人背对他们,负手而立。什么时候来的?他们竟毫不知觉。刚才登顶时,明明是空无一人。唐逸白立刻上前,将沐思语护在了身后。
那人一身轻薄的白衣,在猎猎寒风中飞扬,像是融进了雪白的景致之中一般。又似乎这绵绵山峦和风雪都是属于他一人的,霸气十足。唯一可见的颜色,便是一头长及脚踝的乌发,随风飘散。
沐思语从未见过有人长发至此,一不留意脱口而出:“禁婆?”
唐逸白轻声问道:“什么是禁婆?”
沐思语抓了抓脑袋,不知该如何解释,笑着说:“一种鬼,长头发的鬼。”
那长发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竟然浑身轻颤了一下,全没了刚才高高在上的架势。
他幽幽转过身,并未见他脚下有什么动作,人却在一瞬间已经站在了唐逸白几步之遥的地方。
踏雪无痕,唐逸白心中一紧。手已抚在了腰间的软鞭之上。
长发人细细打量了一下唐逸白和他身后的沐思语,开口道:“我当是什么人,却不想也是对紫瓣生出贪念的宵小之辈。”
长发人说话声音不大,可金石之音犹如利刃一般穿透耳膜,直震得沐思语忍不住捂住了耳朵。从唐逸白身后探出脑袋偷偷打量这人。
长发人五官端正,眉眼秀丽,还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冷漠。离奇的却是,只要眼神从他脸上一移开,立刻便想不起他的容貌,脑海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唐逸白自然不想和眼前这个人动手,双手抱拳平和的应道:“在下身中奇毒,非需这紫瓣方可解得。这才寻到了此处,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我们只求能得一片花叶即可。”
“哼,一片花叶,你倒说的轻巧。紫瓣历经百年风雪方得一株,我辈固守此地只为守护它长成,岂是你一条烂命想得便得的。”长发人嘲讽的说道,真真是完全不把来人放在眼中。
唐逸白刚想出声,身后忍无可忍的沐思语却先开了口:“什么叫一条烂命,这天下人命都是一样可贵。你倒说说谁不是妈生爹养的?谁又更值钱一些。”
长发人听闻,一甩长袖,冷笑道:“荒谬,你等草芥如何能与天宗宗室相比。这紫瓣自然只有宗室之人才配拥有。就是放到枯烂,也轮不到你们。”
沐思语懒得再和这个长发禁婆纠缠,当下快步上前伸手就向紫瓣抓去。谁知手还未触及紫瓣,那人就指尖轻弹,一柄锋利的雪刀已近在眼前。
唐逸白此时长鞭已然出手,啪的一声正对上那雪刀。瞬间雪刀散碎成无数雪粒,有几粒打在了沐思语的手背上,划出几道口子,瞬间鲜血流出,滴落在雪地上,犹如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唐逸白虎口微麻,自己的七八分力竟都抵不上这人的轻轻一招。心中更加谨慎了起来。
“哈哈哈哈,倒是小巧了你们,竟能化去了本使的雪刀。”长发人话音才落,清风几人早已将他围了起来,向他攻去。
唐逸白抽出一块丝帕,拉起沐思语的手将丝帕紧紧缠上。这才回身抖起长鞭向那人迎面而去。
长发人面不改色的轻松在清风几人之中移步,竟然没有一招能够近的了他身。看着长鞭袭来,不避反迎,伸手一把便抓住了鞭尾。
看似轻松的一扯竟将鞭子另一头的唐逸白整个人甩在了半空,扔到了石台的另一侧。
回身双掌合并,光袖一抖,竟同时射出六把雪刀,正正向着清风和风雨雷电云而去。
六人见此,运功全力抵挡。那雪刀却如霹雳一般,破开他们的剑气,直冲而去。
沐思语看到唐逸白被甩飞出去,立刻飞奔过去。将唐逸白搀扶着坐起,此时唐逸白的面色愈加残败,胸口一热,一口鲜血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沐思语抚上唐逸白的腕脉,眉头一紧,已是知道唐逸白受了严重的内伤。
忙从身上摸出一粒药丸喂到了他口中,声音都带上了颤抖:“快运功。”
唐逸白此时身子已经麻痹,别无他法,只得调整内息,运功行走经脉。
沐思语刚想回头去看清风他们,那长发人已飘至眼前,一掌正冲着靠在沐思语怀中的唐逸白而去。
沐思语想也没想就把唐逸白护在了身后,抬头迎上了那一道犹如利刃一般的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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