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在手心,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
两只秋水明眸,一颗漆黑气团。格格不入,却妖异的美丽。
喃喃声悄悄响起:“重开冥渊,秦无炎,你有了这个‘冥渊之匙’,便是圣教前贤,黑心老鬼、仇教主这些人物也难以与你比肩了吧!”
“嗯?”妙公子忽然回头,唐之礼没有跟上来!
※※※
依旧是甬道楼梯,黑暗孤寂。
没有光亮,没有熟悉的火球,只有熟悉的吱吱声。燕小安要抱着张小鼎,猴子也只能靠两脚走路。
上攀不同下行,每一步都要耗费很多力气,尤其是前方的路途看上去永无止境,怀中有一个死沉死沉的人,而自己的身体更是疲惫剧痛,经脉就像要碎裂了一样。
终于,燕小安“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回望来路,已走出不少的距离,于是躺下呼吸,动也不动了起来。
小灰也很乖,没有吵闹,没有嫌燕小安慢,悄悄走到张小鼎身旁,忽然张小鼎身体一颤,渐渐坐了起来。
“吱吱!吱吱!”
“小鼎哥,你醒了?”燕小安只张开眼,身子不动,虚弱地讶声道。
“刚刚能动。”张小鼎的声音也很弱,流了那么多的血,受到那么重的一击,没死已经是个不小的奇迹了。
“哈哈,小鼎哥还是那么厉害,这么快就醒了。”燕小安想翻身,却吃痛“哎呦”了一下。
“哈哈,休息一下,赶紧离开。”张小鼎笑了笑背靠石壁抱过小灰,整理了一下它杂乱而又脏兮兮的灰毛,有些地方已经被腐蚀的黢黑一片。
“嗯,那个男人好像很不想放过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
湖水无声,忽然荡漾,湖心之上突然涌上两个直挺挺的人,和一只,伸着大舌头的小灰猴。
满山风动,黄叶不多,碎雪少许。
苍松早已离开,只留一地狼藉。远山枯黄铺白,淡淡金黄布洒,斜阳余晖,傍晚天寒。
湖岸之上,燕小安缩在树后,除了浑身颤动,其余哪里都不能动。
“火..再生旺...旺...一点,我要冻...冻死了。”衣服虽干,寒冷不减。
张小鼎拨弄了一下燕小安身前的火堆,笑道:“等你吃了烤鱼,就不冷了,你是饿的。”说着十分得意地晃了晃烧火棍上插的好几条可怜巴巴的,只够塞牙缝的小鱼。
燕小安看着火堆怔怔发愣,重伤余毒,便是寒毒,秋了冬至,寒意更劲,百般磨难没死在地宫,反倒被冻死了,真是...难以接受。
小灰也学着张小鼎的样子,抓了一条大鱼,货真价实的毛手毛脚,却也烤了起来。
“小鱼熟的快,快吃了吧。”张小鼎递过烧火棍。
燕小安好像根本就没嚼直接咽了下去。
“不要急,我继续烤。”又再给烧火棍上穿上好几条鱼,“我爹就常常给我娘烤东西吃,我烤得怎么样?”
“有锅...就....就好了,能煮。”
“啊。”张小鼎呆了一下,随后笑道:“是啊,煮可以煮一锅,还能喝鱼汤。只可惜丢了。”
“猪...猪蹄...也丢了。”
“哈哈,命还在就好了。”
燕小安哀叹:“怕也不久矣啊!”
“哈哈。”张小鼎更笑,“尽胡说,哪能啊。”
话音刚落,突然远方风动,蓝光席卷,张小鼎只及一愕,一道白衣身影已经站在他身侧!
“吱!吱!”小灰大叫,直接把鱼扔到了火里。
张小鼎僵住,没敢转身,看上去十分困难而又尴尬地笑了一下,“...不久矣...了。”
她就像是雪,飘飘无踪,遗世独立。
只是燕小安此时却是蓦地一冷,忽来的寒意,让他身体更寒了一分。
她看了过来,看到了张小鼎,然后看了看小灰,最后看到了燕小安。
冷空气似乎轻轻一颤,半晌默语,只有空气沉寂,之后,一阵淡淡杀气,悄然而出。火堆上的炽焰猛地一震,暗了下去。
张小鼎一个哆嗦,小灰更是要逃,却被张小鼎拉了回来,小灰仍徒劳地用四肢在地上干爬,刨出四个土坑,吱吱地哀叫。
只是她的双眼自触到燕小安后便没再动过,清澈的眼紧紧盯着燕小安清秀的脸,十岁左右的年纪,瑟瑟发抖,只是个可怜可爱的小孩子。
气势无声,仿佛夕阳归去,浮上的渺渺淡蓝夜空便是她湛蓝长剑的轻纱。
燕小安望去,她好像也是在轻纱里,模糊而又仿佛近在咫尺。只有那淡淡而绝不可忽略的杀气一直警醒着他。
早就冷的缩到袖子里的手,握着毒牙,却颤抖地难以紧握,可它依旧黑芒涨缩,如毒蛇吐信,择人而噬!
两人的眼光对望着,好像都忘记了时间,忽略了地点,也没听见张小鼎和小灰的凄惨哀嚎。
那如时光永恒的一刹,仿佛他们只对望了那一刹。
然后,不知怎的,燕小安竟心灰意懒,垂下眼,不再看她,看了看火势减弱的火堆,一侧畏缩的张小鼎,缓缓伸出因寒冷颤抖的双手,抓过烧火棍,啃鱼。
腕间小巧金铃,叮当响了一声,皓白手腕,清稚的脸庞,就好似一个曾经的少女,只是比她多了几分不同的模样,不是一人,哪能一样?
漫天星起,陆雪琪矫首望天,一声长叹,寂寂无言,悠悠雪落,也不知包含了多少难言真情和不明的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