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青年点带队干部和柱子叔来到瞎五爷家。
爸爸给瞎五爷介绍说,这位是姜师傅,沈阳工厂来的带队干部,是公社知青办派到咱大队,专管知青工作的。
坐吧坐吧,你来的太好了。瞎五爷的大眼珠子对着姜师傅,原野是知青,他的事儿你管不管?
管,我就是为他的事来你老家的。姜师傅说,我来到这里以后,一些知青和社员向我反映了原野的问题。作为带队干部,我感谢你老对原野的爱护。所以,我来看看你老。
瞎五爷笑了,这不算啥事儿。
爸爸感激地对姜师傅说,谢谢。
瞎五爷看看姜师傅,说,批判俺干儿子是错误的,给俺干儿子戴帽更是错误的。你是带队干部,管他们知青的,你就给他的帽子摘了吧。
柱子叔也对姜师傅说,你就把原野的帽子摘了吧。
姜师傅看看他,又对瞎五爷说,你们让我给原野摘帽,我也想给原野摘帽,可我没有这个权力。
瞎五爷焦急地说,你是管知青的,你咋没这个权力?
你老别着急。姜师傅说,我已经向上级汇报了社员和知青的意见,提出撤销对原野的错误定性。这需要县革委会研究决定。
瞎五爷笑了,大嘴一咧,高兴地说,太谢谢你了,俺和俺干儿子都谢谢你。
姜师傅看看爸爸,又对瞎五爷说,老人家,有件事要和你老商量。
瞎五爷说,有事你就说。
姜师傅对他说,知青应该住在青年点,参加青年点的活动。原野是知青,他也应该住在青年点,我想让原野搬回青年点。
那可不行。瞎五爷立马否定。
柱子叔说,五爷,俺看,应该让原野回青年点。
不行,不行。瞎五爷连连摇头。青年点有的人批判他,还要监督他,改造他,他不真的跟四类分子一样了吗?俺不让他回去。姜师傅,俺是雇农,老共产党员,原野住在俺家,俺教育他。
爸爸感激地看着瞎五爷,眼里涌上泪水。
谢谢你老。姜师傅钦佩地看着瞎五爷,点点头,拉住他的手。
老人家,我看这样:你老不同意原野回青年点住,就让他还在你老家住在你老家吃。原野作为一名知识青年,应该参加青年点的活动,像开会啦,学习啦,他都应该参加。平时,他要是没事,也要去青年点,和同学们多相处。特别是又来了一批知青,他们不了解原野。我感觉,对原野有看法的同学是少数的,大部分同学是同情原野的。这样呢,上学,召工,抽调,他就有资格了,同学们也能帮他说话了。
行,行,这样行。瞎五爷的大眼珠子放出亮光,紧紧握住姜师傅的手。
天黑了。应该收工回家的爸爸还没回来。
瞎五爷有些着急,看看炕桌上的饭菜,自言自语:天都黑了,该收工了。他出了屋,走出院子,站在通往村里的小道上张望。
瞎五爷——春林叔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他说,瞎五爷,原野让……让人抓走了。
你说啥?瞎五爷吃惊地瞪着眼睛,圆眼珠子在黑暗中闪着亮光。
春林叔说,俺们一伙人在祖坟那边铲地,收工回到村口的时候,有几个人问俺们,有没有原野。原野说我就是。那几个人拽住他,就推进道边一辆吉普车里开走了。
瞎五爷慌忙来到春雪阿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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