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其实领艾只是个协助我调查的人而已,但到头来却要为我去做“传递者”?
我想要拒绝,她却冲我笑了笑说:“红宅欠方家太多,是时候还清那一份人情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
筱原突然站出来,静静看着领艾。
他对她的感情我是知道的,虽然筱原平时大大咧咧,但他对于领艾的感觉,我还是能感觉到的。
领艾要说话,筱原却突然吻了上去,许久才扭过头说:“你可是王奶奶,我可是尊老爱幼的北京人。”
“就这样了吗?”
乔思从脖子上取下那串骨链。看了看我说:“这东西戴上之后,可就很久都取不下来了,要很久。”
领艾伸出手,把骨链戴在了脖子上,扭头冲我笑了笑说:“再见。”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半灵山脚下。
蒋姑娘和胖子正在照顾还躺在地上的老刘,忙的不亦乐乎。
“他们人呢?”
胖子摇摇头,冲我耸了耸肩膀:“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出了景区我给孙哲打了个电话。他找人把我们接走了,但一路上都像是见到鬼了一样远远躲着我们。
回到北京以后我把老刘送去了医院,他躺了整整三十五天才醒过来,好几次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甚至一度有成为植物人的危险,他醒来那天晚上胖子把我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儿,我看着胡子拉碴的脸差点儿就哭了出来。
老刘情况好一些之后才告诉我们,和我想的一样,他被人劫持去了半灵山,去了古滇国的遗址。
“老方,你知道你之前让我看的那些古文字,翻译过来是什么意思吗?”他什么的问我。
我摇头。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放屁吧。哪个古人会写这种话。”胖子笑着说。
“我都说了是翻译过来的!”
他俩又开始斗起嘴来。
我站起来看着窗外,传递者背负着的,到底是不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呢?
老刘出院的以后,胖子请我们去东来顺吃羊肉。我们仨喝多了,一个扶着一个在长安街遛弯儿的时候,眼神恍惚间我看到前面走着三个人。
筱原,领艾和爷爷。
路灯把他们的背影拉的老长,我一眨眼,他们就消失了。
我坐在路边哭的像是个孩子,那时候才意识到从晋城回来已经将近半年了。
半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胖子结婚了。和一个在夜店认识的姑娘,我以前不怎么相信一见钟情,大概在见到筱原和领艾之后相信了一次,胖子这次让我完全相信了。
我和老刘去参加了他的婚礼,婚礼上他给我们这一桌留了两个位置,上面放着两副餐具。
我不停的给那个空空荡荡的位置上放着的碟子里面夹菜,直到再也放不下。
老刘跑来潘家园儿,和我一起照看那个古玩铺子。把藏宝阁“挤兑”走了以后,我算是在北京名气大了起来,生意也自然是蒸蒸日上。
蒋姑娘很少在北京抛头露面了,我们和她约过几次吃饭。她脸色不太好,我知道她在忙着应付她姐姐蒋美焕,半灵山上的事情我告诉过她,我也说过那个一直和她做对的人已经不会再纠结这件事情了。
但人的欲望又怎么会满足呢?
以至于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到自己妹妹身上。或许是压力太大,或许因为终究是姐妹,蒋姑娘只能继续调查着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用来应付她,整天都很疲惫。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好多酒,出门的时候都凌晨三点多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和胖子互相搀扶着,胖子一个劲儿咒骂北京的市政做的不好,这才三点路灯就灭了。
我笑着指了指天上三颗星星说:“有他们照着咱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