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宴上,众人轮番把盏,向未来的天子董卓敬酒。
众人凑热闹,唯有李儒十分清醒。既然王允识破袁术离间之计,让董吕父子二人握手言欢,自己正好趁热打铁,借机再效楚庄王赦蒋雄之计,除掉貂蝉,让董吕一心,共据天下,那时才会江山稳固,宗祧百年。
主意打定,李儒重新挑起话题说:“刚才之事,实在可怕,幸好司徒早来一步,挽狂澜于既倒,不然,奉先已成刀下冤鬼,而今岂不是悔之晚矣。”
董卓心花怒放,沉浸在他美丽的童话之中,想想啊,天子的玉玺在向自己招手,明日唾手可得了,一副美好的拼图,这么多年的辛劳今日终于完成,能不让人大呼“痛快”吗,就朗声说:
“司徒今日赐步寒舍,既解开了仲颖心头的疑云,又带来福音,传天子禅让口谕,老夫该如何谢你呢。”
王允谦恭地一笑,说:“为太师早登大宝,子师甘冒斧钺。这一切都是为臣之道呀。”
王允故意尊董为君,自称为臣,为的是哄老贼高兴。见老贼高兴得忘乎所以,却又叹息说:“只是奉先英勇忠诚,效劳于鞍前马后,太师再勿私下猜疑。若再生疑窦,只怕就没有今日的侥幸了。”
董卓哈哈大笑,指着王允、李儒、吕布三人说:“你三人效忠仲颖,实为肱股,老夫安敢再存猜疑之心,只盼早登龙门,尔三人都是元勋重臣。”
董卓以手抚须,洋洋自得。一边做着他的皇帝梦,一边偷眼暗觑三人。李儒是久经考验的参谋长,自然是信得过的。这么多年来,王允对自己也是忠心不二,况且有献貂蝉之功,更有“逢王而兴”的依靠,也是可以相信的。唯有吕布这小子,这段时间的表现不如人意,大有功高盖主之势,对他不能不深加提防。
董卓深信自己刚才的谎言一定欺骗住了这个所谓的干儿子,心中暗下杀心。这东西在自己眼皮底下居然对貂蝉图谋不轨,一旦本太师面南称孤,就放吕布为并州刺史,那时,这小子若胆敢再对貂蝉有一丝不轨,定斩不饶,决不宽恕。
哼哼,皇帝的女人,岂能让别人柒指。董卓此时已将自己定位为皇帝了,新皇登基,杀一批、树一批乃必然之举,一朝天子一朝臣嘛。董卓心怀杀机,却面不露色,频频举盏,答谢这三位“肱股之臣”。
热气高涨的董卓,几盏酒下肚,已有了几分醉意,狂妄自尊的丑态,尽情暴露。
李儒一旁殷勤劝酒,看着得意的董卓,却在暗暗揣测即将禅位的献帝,他此时又将是怎样一种心情呢。一定是呜呼哀哉,如丧考妣,惶惶如丧家之犬。
可是,一想到宫廷深似海,李儒脊背却透出一丝凉意。汉家天下二百年,虽说献帝愿意禅让,可王允、士孙瑞、杨瓒这些人都自诩为汉室的忠臣,他们会舍得皇家玉玺拱手相让。
李儒在心里打着问号,对司徒的话又一次产生了怀疑。明日太师进入宫禁重地,虽说那些禁军头目都是自己安插的亲信,但难免有孤军犯险之忧,而貂蝉还留在长安,逢此关键时刻,如再和吕布闹出绯闻,必然是轩然大波,那时要化解矛盾,就绝非易事了。李儒为了防范于未然,于是起身说:
“太师明日进宫,直至天子筑坛禅让,必然数日忙于大典,而且要斋戒沐浴,不近女色。为让太师府以洁雅新貌受禅,请暂将董老太太和貂蝉姑娘送去郿坞暂住,受禅之后才好接貂蝉姑娘入住后宫。”
“对对对,这个建议太及时了。”董卓尽管是个大骚棒,但深知此事的厉害关系,不得不忍痛割爱,不近女色就不近女色,这点忍耐力太师还是有的,于是点头赞许说:“还是郎中令想得周到,就这么办吧。”
“如此大事,还请吕将军操劳,护送老母和貂蝉姑娘。”李儒故意支走吕布,准备再次施以楚庄王赦蒋雄之计。
董卓挥手说:“那就请奉先再操劳一趟,你送她们两人去郿坞。”董卓果然对李儒的话言听计从,将吕布指派出去。
酒席宴上,众人正酒酣耳热时,门卫进来禀报说:朝廷特使仆射士孙瑞受命前来,有要事叩见太师。
董卓请来客坐定,他已预想到中使前来的目的,高兴地问:“仆射是朝廷命官,何事不在宫中待命,来到寒舍搅扰老夫。”
“怎么会是搅扰呢。喜鹊登枝,瑞云缭绕,下官正是替太师报喜来了。”士孙瑞受王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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