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府用完晚膳,令伊便领着渥丹去卫隐寝室,又与她交代了些卫隐起居的习惯才离去。
渥丹平日哪里做过这些,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在房内的椅子上望着窗外。
卫隐用完晚膳便去了书房,据令伊说一般要到深夜才会回寝室。
渥丹正发呆,无名进了屋来:“渥丹姑娘,公子请你过去。”
“我?”渥丹还未适应自己现在侍女的身份。
“姑娘,快去吧。”无名点点头道。
“好。”渥丹起身应道。
不一会,两人便到了书房。
“公子,渥丹姑娘来了。”无名道。
渥丹站在门口,朝卫隐欠了欠身,笑道:“公子唤我来是?”
“来,这里。”卫隐手中拿着笔,指了指书桌边。
渥丹不解,走上前去,疑惑地看向他。
“磨墨。”卫隐目光示意了下,又拿起笔批着案上的折子。
“啊?”渥丹半晌才明白卫隐的意思,将袖子挽上去,露出一双白莹莹的手腕来。
“速度要慢,动作要轻。”卫隐朝渥丹看了眼,提醒道。
“哦。”渥丹依言,放慢速度,放轻动作,可是没磨墨一会,她便觉得手好酸,站久了的腿也有些麻,于是她看着砚台里的墨也够用了,便放下墨条走到一旁的福椅上坐下。
卫隐仍坐着批阅折子,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嘴角勾起抹笑容,坐在他对面的渥丹都有些好奇那折子里到底写什么。
也不知等了多久,渥丹只觉得眼皮沉重,桌上的烛光有些重影,才听卫隐道:“回去吧。”
“嗯?”啪嗒,渥丹本是支着下巴打瞌睡,此时啪地手肘撞在了桌沿上,生疼。
“怎么了?”卫隐本要出门去,此时回过头来,问道。
“没事。”渥丹揉揉撞着的手肘,面上尴尬地笑着。
卫隐看着渥丹的目光一动,皱了皱眉,他走到渥丹的身边,伸手到渥丹的耳际,轻声道:“在卫某府中不必戴这碍事的东西。”
话说着,渥丹面上的轻纱应声而落,卫隐看着她面上划过一丝意外。
“你先回去吧。”卫隐对着门外候着的无名吩咐道。
“是。”无名转眼消失在了院子里。
此时院中只剩下卫隐和渥丹两人,两人都不说话,一前一后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卫隐先进了屋,渥丹跟在后面,她低着头想着一会要怎么办。
令伊曾交代她,卫公子每日都要沐浴,沐浴完便帮忙更衣并且将床铺整理好,夜间还要留意公子是否渴了需要茶水,事情真的是繁琐,她这么个懒散的人,真怕做不好。
“你在想什么?”屋子里的烛光有些昏黄,卫隐的声音有些说不出来的疲惫。
“嗯?”渥丹抬起头来,才发现卫隐此时走在了屏风后面,那里摆着放置衣服的架子,他正张着手臂,似乎等着自己帮忙更衣。
“过来。”卫隐道,他似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渥丹忙上去,走到他跟前,双手伸到他腰际去帮他解腰带,可手刚搁到他腰上,突然想起什么,脸一红,于是赶紧埋下头去。
卫隐垂着头看着渥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中闪过一瞬小窃喜。
她终究没有太笨,很快替自己解开了外袍,卫隐穿着中衣独自走进了屏风后,她没有跟上去。
不一会,屏风后便传来了水声。
一想到此时屏风后是一陌生的男子,渥丹便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上一次与男子同处一室还是与无攸大婚的时候。只是不知道无攸现在在哪里?他还好吗?
“你在想什么?”这是今夜卫隐第二次问渥丹这个问题,屏风后她的剪影看起来是那么孤单。
“在想一个朋友。”大概是心中思绪万千,渥丹脱口而出道。
“是什么样的朋友,竟让你这般挂心?”卫隐悠悠问道,屏风后他的双眼眯起,面上表情很是玩味。
“其实也不算是朋友。”渥丹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有些怅惘道。
“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卫隐开口道。
“公子但说无妨。”渥丹笑了笑道。
“我听琅儿说姑娘曾成过婚?不知可是真的?”卫隐淡淡问道。
渥丹一愣,忽然想起当日在月老庙时说的那句话,又想起那块木牌,想起老神仙说的那个断臂男子。还有那日别苑卫隐走近她时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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