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丹刚从海边回到客栈休息了会,便听到苏青禾敲门道:“渥丹,你现在方便吗?韩大人过来接我们了。”
“青禾,你在楼下等我会,我马上就来。”渥丹回道。
“好,那我与韩大人在楼下等你。”苏青禾说着,转身下了楼。
渥丹见苏青禾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忙起身换了件水色的袍子,又将随身之物收到包袱里。
临出门时,她又对着铜镜瞧了瞧,一看镜中的自己容色憔悴,想了想又拿出轻纱遮住了脸。
韩乔奉命来客栈接苏青禾和渥丹去宗学府,他才在楼下站了一小会便引来一群人的围观。
原来韩乔性格豪爽,为人仗义,又喜打抱不平,平生最爱结交朋友,谁家有个委屈诉诸于他,他必要去主持公道,非分出个黑白对错来。
这一来二去,名声远扬,来往星云的客商都愿与他做朋友。
苏青禾看着韩乔与客栈中人一一寒暄,索性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喝茶,等着渥丹。
那边韩乔对着众人一一拱手道:“今日韩某有公务在身,改日得空再请各位喝酒。”
“韩大人,您先忙,先忙——”众人这才散去。
韩乔见宋青禾坐在桌前喝茶,走上前去一脸无可奈何道:“苏公子,不好意思,都是韩某的一些老朋友。”
可苏青禾却未在他眼中发现任何不悦,想来这人是十分喜欢交朋友的,他淡淡一笑道:“无妨,韩大人来喝杯茶。”
说着,苏青禾一手执壶,一手拿杯,一杯热茶,放到了桌上。
韩乔也不客气,撩起袍子,便在苏青禾对面坐下,细细品了一口茶。
喝完茶,韩乔轩眉大笑道:“韩某昨日听莫老先生夸赞您的琴技炉火纯青,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韩某虽不懂琴,对公子却甚是佩服。”
韩乔说话直爽,苏青禾面带笑容道:“韩大人过誉了,苏某不过是一小小的琴师,承蒙莫老抬爱,才前往宗学府授学,以后还望多多照顾。”
“那是自然,无名大人亲自交代了下官,一定要好好安排两位。”韩乔一笑道。
说话间,渥丹已往楼下来,她换完衣裳才想起那水色袍子做得有些长,走路时颇为不便。
这不,拾阶而下,渥丹一手拿着包袱,一手提着衣摆,目光注意着脚下,不敢有丝毫大意。
韩乔放下手中茶杯,抬头便见一水色长袍的女子从楼上下来。
她面上蒙着轻纱,一双眸子如秋水绵长,此时正专心地看着脚下。
她走路的姿势极为优美,就好像凌波微步,在湖光山色间独独只有一份这不羁的空灵。
“渥丹姑娘——”韩乔问都没问,就站起身来,向前走去问候道。
渥丹听人唤她,抬起头来,只见一身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笑着望向自己。
他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肤色有些黝黑,可掩在袍子后的身形却结实有力,他朝自己一揖,笑着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眼神中有着一种恰到好处的亲和力。
“韩大人——”渥丹垂下眸子,福了福身道。
“姑娘,东西可收拾妥了?”韩乔看着她手中的包袱,问道。
“已收拾妥当,让韩大人久等了。”话说着,渥丹又福了福身,一脸歉意。
“无妨,无妨,韩某正与苏公子在喝茶。”韩乔摆了摆手,笑着道。
渥丹这才看向苏青禾,他身旁放着一蓝色包袱一赭红色的琴袋,袋中装着的自然是飞泉琴。
“韩大人,我们走吧。”苏青禾一手抱琴,一手拿起包袱道。
“好,两位请——”韩乔走在前面,引路道。
到了门口,只见一小厮驾着马车,已在那等着了。
“墨砚,快帮苏公子他们拿行李。”韩乔高声提醒道。
“是,老爷——”那小厮忙上前来接过苏青禾和渥丹两人的包袱,放进车厢里。
韩乔这才笑着解释道:“墨砚患有耳疾,所以才怠慢了两位,两位还请见谅。”
渥丹一愣,这小厮竟患有耳疾,难怪方才韩乔朝他挥手轻唤,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韩大人真是一副菩萨心肠,连这样的家奴都养在府中。”渥丹笑着道。
“姑娘真是取笑韩某了,韩某也只是见他流落乞丐堆里孤苦无依,才让他做了一车夫,只可惜不能为这孩子觅得更好的营生。”韩乔叹了口气道。
“他能遇到韩大人已是机缘,将来的事说不定还有转机。”渥丹安慰韩乔道。
韩乔本是个乐观爽朗之人,听渥丹这番开解他,立马朗声笑道:“渥丹姑娘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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