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春熙台,富阳城最热闹的看戏之地,迎来了史上最盛大的一场演出。
早早地,离舞台最近的看台便由轻纱隔成了一间间贵宾室,这是给达官显贵准备的,私密性极强。
再远一些的看台则是名儒学士的位置,由丝绒软垫制成的福椅,梨花木的小几上摆着新鲜的瓜果糕点。
最外围的自然是那些好风雅的富商绅士,还有一些本地歌舞坊的花魁佳人,普通百姓则只能在墙外聆听了。
此次盛会还请来了名扬六国的画师丹青子,此刻他的画板摆在了舞台一侧的小阁内,不知今日会有怎样的妙笔生花。
贵宾室的客人是演出前半个时辰便已陆续入座了,他们彼此不照面,走各自的专属通道,有专门的小厮引路。
透过朦胧的轻纱,还是能猜到贵宾室内大概都坐了些什么人,有高官家的女眷皇室宗亲,似乎公孙修能也来了,他常一把檀香折扇不离身,那檀香味又特别,闻到那味便知是他了。
贵宾室最佳视野的九号间却迟迟无人到来,听说是被一神秘人物订去,贵宾室里的其他人都不时望向那个位置。
紧接着,名儒学士都一一落座,他们有些人彼此熟识,都寒暄侧目清谈,交流着此次演出的几位主角。
“林兄,我听说你那六库全书正在要紧关头啊,怎么今日有空来?”一着长衫的男子摇着羽扇道。
“原来是茂迭兄,今日此等盛事,百年难遇,林某怎能错过啊!”被问的男子一袭布衣,气质儒雅。
“看来今日全富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另一旁一锦衣华服的公子摸索着指间的宝石戒指道。
“小弟听说三娘子今日可要献唱,现在还觉得恍如梦中。”那边一书生摇头晃脑,一脸陶醉的表情。
“是啊,三娘子、初寒、妙弋姑娘,这样的阵容,难怪全富阳城的人都要出动。”长衫男子摇着羽扇感叹道。
“先帝刚去几日,便如此大乐,是否不太好?”一耄耋老者皱着眉道。
“老夫子此言差矣,此次盛会据说还是得到圣上特批的。”那华服公子探身到老者面前轻语道。
“原来如此。”老者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笑着望向场内。
只听一声锣响,一中年男子缓步而出,此人正是春熙台的主人欧阳玄,他今日衣着极素,只是葛衣轻裹,颇似那重尨乡间劳作的农人。众人见他走出,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却见他朝众人拱了拱手,微微一笑,迅速退出了场去。
众人正疑惑,却听琴音淙淙,如风,如云,如雨,泠泠而来,时光错位,灵音灌台,“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如仙乐般的歌声从天际飘来,舞台中不知何时,烟雾轻起,袅袅散散,依稀有着冬日青梅的味道。
待人近了,才看清那是冰雪一般的女子,三娘从云雾中走出,她今日一袭鹅黄色的襦裙,歌喉软糯:“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羞涩的情意如绵绵丝糖绕著了看台上的人儿。
“公子——”一声低唤,一侧身,妙弋翩然上场,翠绿罗裙,粉面笑靥,众人呆滞。
看过妙弋起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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