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城里可血流成河了,你也不去看看?”一大清早,归荑便跑到云若居逮着小球玩。
“与我何干?”渥丹停住正捣着花泥的手,笑着反问道。
“可我听说慕容无攸至今还关在地牢之中。”归荑抱着小球喂它吃松子。
渥丹拿着瓷碗的手一怔,恍而又恢复如常:“生死有命。”
“姐姐若真不在乎,为何写信给燕王?”归荑最恼渥丹什么事都瞒着自己。
渥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察觉了,遂解释道:“我不想你趟这浑水,你应能明白我的苦衷。”
“我不明白,何必如此麻烦,我去劫了那地牢救他出来,不行?”归荑有些生气。
“救出来以后呢?”渥丹看着她,笑着问道。
“以后?”归荑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问,一时语塞。
渥丹走到长几前,给她续了一杯香片:“你别担心,我自有解决办法。”
“什么解决办法?”归荑本是给小松梳理着毛,这情绪一激动下手重了,小松生气地倏地一跳到横梁上去了。
“燕王已经集结了三十万大军到达重尨边境,他会与慕容德奎和谈,和谈的条件么。”渥丹说到这卖了个关子。
“你是说让慕容德奎将他交给燕王?”归荑追问道。
“你来人间这么久,怎么还是不长脑子!”渥丹拿着扇子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姐姐,疼——”归荑摸了摸脑袋道:“凡人真是复杂,做个事情也要绕来绕去的。”
“燕王会嫁一位公主给无攸,如此有燕国庇佑,慕容德奎暂时是不会对他下手。”渥丹呡了一口茶,悠然回道。
“公主?!”归荑一愣,燕王如今已过不惑,膝下皇子居多,公主并无几位,再要嫁往重尨的适龄公主更是难挑。
“你今日怎么这么闲,有空跑我这来?”渥丹岔开话题,给她又续上一杯香片。
“你不说我倒忘了正事了,”说着归荑从怀里取出一扇坠递给她:“妙弋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她让我送这个过来,谢谢你那晚相助。”
那是一枚温润的白玉兔子,线条柔和,雕工精湛,可见挑选它的主人心思细腻,用此物做扇坠,新巧有趣。
“那我便收了。”渥丹顺手将玉坠子扣在了扇子上。
“对了,你这几日在城中行走,可发现慕容德奎有什么新动作?”渥丹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找些名目,每日杀杀杀,你没见那乱葬岗尸体都堆成了山。菜市口的说书摊,天天说着这位新帝呢!”归荑提到慕容德奎有些不高兴,她讨厌血腥,讨厌这城中日渐加重的怨气。
“可你别说,慕容德奎倒是真的挺适合当这皇帝。”渥丹躺在椅上,轻摇羽扇,淡淡一笑道。
“他适合当刽子手,哪里是皇帝,他哥哥便比他好。”归荑不以为然,手里剥着松子,一口一个道。
“慕容德钰性子太过仁慈,重文轻武,这几年周边的越弦国都有隐隐起来之意,燕国更是大力扩展版图,重尨之局危矣。”渥丹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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