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应该也不会再来了,等落霞宗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知是多长时间后的事情了,或许运气好的话,崇吾之死将永远成为他一个人心底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知晓。
搬掉了心头一块石头,石川大为轻松,晚间不由得多喝了几杯陈年果酒,也不再去入定修行,而是往床上一倒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他睡得很香,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第二日天还未亮,犹在熟睡中的石川耳朵忽然一动,他当即一个激灵,翻身从云床上跳下,自语道:“不应该啊,怎么又来了。”
推开房门,宁衫含怒带忿的俏脸就已经距离石川不足三尺距离。
宁衫语气寒意森森:“你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对我隐藏的事情!?”
石川暗道这姑娘怕是已经魔怔了吧,于是便又将之前所说过的东西再次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
宁衫叹了口气,沉默不语,她对石川的说辞已经基本上信了九分,但崇吾生死一事实在是她心头的一根拔不出来的寒刺。
因此宁衫停顿了许久之后长叹一声,咬牙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涩声道:“石川,希望你不是骗我,你若是骗我,日后我定然不会饶你。”
石川再次深深躬下身去,遮挡在阴影中的面孔毫无表情,慨然道:“半山万万不敢欺骗小姐。”
宁衫失神地望着石川,许久没有说话。
落霞宗主峰,议事殿。
崇海与崇山在左侧端坐,在他们对面,坐着两名轻纱覆面的女子。
其中一名女子对着居中而坐的崇海、崇山道:“见过崇海元君,崇山真人。”女子声音冰冷清脆,赫然便是广寒宫水凝冰。
崇海微笑道:“凝冰师侄不须多礼。”随后他又看向水凝冰身旁的女子,感慨道:“月霜长老,自上次我们在玄冰海畔一别之后,已经过了两千年有余,月华宫主如今可好?”
妇人轻轻点头,笑道:“距我们上次见面确实已经过了两千年之久,真是光阴似箭,一去不回,家姐如今正在闭关,还不知何时才能出关。”
崇海眼中神光闪过,感慨道:“施宫主果然无愧于她的称呼,老道许久都还未摸其门而入,她已经先行一步了啊。”
“家姐曾说过,她对此也并无太大把握。”
“能迈出这一步去已经极为不易,况且以施宫主的天资,成功之时指日可待。”
施月霜笑道:“我也是希望如此,就借崇海元君吉言了。”
品了一口香茗,崇海终于步入正题:“此次请凝冰过来,确实是有些许事情想要询问。”
施月霜正色道:“凝冰回到宗门后已经对我说过遗迹之变,崇海道友所问的应该就是此事了?”
崇海叹道:“确实如此,而且,本派崇吾长老已经身陨。”
以施月霜的定力也不禁手一抖,将刚刚端起的茶水溅出少许,“崇吾长老,身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