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面皮,这是事实。”
石川晕晕乎乎走了半夜,也没有走出百里距离,不是他不想快点离开,而是实在没有办法御使飞行法器飞行,就连快步奔跑都不能成,半夜时间,石川因为头晕已经吐了不知多少次,而且他每向前迈出一步都会牵动受伤甚重的身体,然后在晕乎乎的脑海中加上一股刺痛的感觉,这种感觉,让石川几欲发狂。
天色慢慢亮了,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跃然而起,晶莹的雪地上面被映照出大片橘黄色的光芒,石川吃力爬上一座土丘,回头看看依然在视线中的遗迹原址,抓起一把血抹一下脸,摇摇头,再次抬起灌了铅一样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向南走去。
石川心中实在是有些发虚,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他却还在遗迹附近晃荡,落霞宗就算是再迟钝,这会儿也应该快要来人查探了吧。
虽然不是他将崇吾老道打成重伤垂死,虽然他见到崇吾时老道自言已经活不过多久,但毕竟最后是他一拳将崇吾的最后一丝生机断送,此地距离老道门派距离并不算远的离谱,谁知道老家伙有没有什么传讯的手段?这一切的未知让石川这个杀人凶手如何能不着急。
似乎是应了怕什么来什么这句俗语,石川刚刚从土丘上下来,就看到了三个修士自西边御剑急急赶来。
摇摇头,石川干脆停下脚步,拎出一坛最烈的老酒,在三人到来之前一口气咕咚咕咚全部灌下肚去,随手将酒坛一扔,就那么仰倒在雪地上面,闭目养神起来。
三人来到近前,领头之人一个手势,后面一人当即脱离队伍,朝着石川直扑过来。
来人是一位面色白净、体型颇为富态的中年男子,若不是他刚刚从空中御剑而来,醉眼朦胧的石川都要以为此人是与半山村张员外一般的富家翁。
中年男子仿佛没有闻到石川满身的酒气,上前几步,笑眯眯问道:“本人陵覆,请问小友如何称呼?”
石川从雪地中爬起,躬身行了一礼,刚刚张口,没说出一个字却噗的一口,将方才灌入腹中的烈酒吐了个七七八八。
陵覆以与其身形毫不相称的敏捷动作一个闪身,避开了石川喷出的水箭,而后却不动怒,依然笑眯眯说道:“喝多了总要吐的,酒量不好就少喝一点。”
石川无力地摆摆手,苦笑道:“让前辈见笑了,晚辈倒不是酒醉,而是头晕所致。”
陵覆笑意盈盈下一道异色稍纵即逝,随后继续笑问道:“头晕?”
“确实是头晕,不过晚辈方才捡了一条性命出来,些许头晕也就忍了。”
“噢?在什么情况下捡得一条性命,又是从何处出来?”
石川又是一口酒水喷出,慢慢坐回地上后方道:“晚辈昨夜方从百里外一处凶地之中逃出,本想着跟人进去混件法器,却没想到差点儿出不来。”
陵覆脸上笑意渐渐消散,凝重道:“你且细细道来,法器我这里有很多,送你一件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