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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上官行亲自在镇南军中提点起来的代言人,除了另一派领头人物孟天宇手底下的那人外,在整个燕国所有代言人中位置一向是最高的那几个之一,因此平日里也得罪过不少人,周挺每次见到自己面上和善,可谁知道他心里有什么想法?石川此人毫无顾忌的在自己府中杀人,难说不是周挺对自己的一点警告。
邰兵野不只是个武夫,也是在官场混了二十几年出来的老油子,他给人磕头拍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迫于形势向个毛头小子低头服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获得更大的利益,让他像服侍上官行一样舔石川的鞋底都无所谓,目光要放长远,行事要看以后的道理他从第一次跌倒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而且明白到了今天。
但这些都是次要矛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上官行已经有一年没有出现过了,邰兵野伸手抓起茶几上的一壶凉茶,咕咚咕咚灌进肚子,冰冷的凉茶入肚,身上也一阵发凉,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上官行已经殒命,或是彻底在殿中失势,日后他的路又该怎么走。
顶着副将的头衔,十天来石川没有一次出现在刚刚拼凑而成的直属于他的杂牌军面前,他对这些人没什么要求,只是在酒宴上丢下一句好好呆着别惹麻烦便从此不管不问,但已经被吓破胆的几位老大却根本没有一点儿想要阴奉阳违,或者反抗逃跑的想法。
他们不像石川或是邰兵野,头顶上有人罩着,几位老大其实就连仙凡殿都没有听说过,仅仅是冲着镇南军的征兆而来,因此出乎石川意料的,人数过千的杂牌军每日里起早贪黑,练阵型练功夫练兵法是比正规军还要严苛十倍。
好在邰大将军对新成立的杂牌军颇为照顾,兵器盔甲、酒肉菜蔬、金银珠宝沙土般拼命往营地里分发,有两次甚至还从城中最大的几家青楼请出数十名烟花女子来营中招待中层以上的头目。
而最底层的喽啰则穿上崭新的官衣,吃到满嘴流油,拿钱拿到两手发软,也是毫无怨言,只是里面许多心性早被早年生涯放野了的汉子许久没有操刀杀人,心中邪火是越憋越旺。
邰兵野焦躁不安,城外老大恐惧热切,底层喽啰手痒难耐,石川则满腹疑问。
自来到瓦岩府后,石川的疑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的深了,要说真仙殿想要控制一支军队,并扩大军队规模,何必要舍近求远费这么大劲招进一批目无法纪、不服管教的江湖客进来?良家子弟不比他们更加容易整合管教么?训练上一年半载也不能说成不了一支精兵,
而他手底下这些人狠则狠矣,手底下的功夫足则足矣,但说到军令如山,进退统一还差的太远,说到底最最缺少的还是那一股沸反盈天的杀意……
真仙殿的修士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究竟想通过什么手段干些什么?到底真仙殿与淳闻是什么关系,这一切石川都无从知晓。
不过,好在石川有时间,有充足的时间去一窥淳闻可能存在的构思与计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