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根银丝绕过甲盾飞刺而来,距离石川的身体又到了三尺之内。
大局已定,此人一个小小的虚丹修士,竟然能将他逼到如此境地,实在是罪不可赦,易昇心道,一定要将他的身体穿出千针万线,给他穿一件华丽的银袍葬衣。
在银丝即体的一瞬间,在易昇不可置信的表情下,石川的身体如同面条一样,做出了一个弯腰缩颈折头的动作,堪堪避开了绝大多数的银丝,然后被剩余的银丝将半个肩膀的血肉都扯了下来。
石川咬紧牙关,对自己身上的伤势不管不顾,底下袍袖同时挥动,又一根细小的破元针从石川手中射出,这一次丝毫没有给易昇反应的时间,直接刺入了他的脖颈。
但这还不算是最为严重的伤势,在易昇已经模糊不清的灵识感应中,自己身前身后突然出现大面积的,蛛网一般细密的猩红丝线,将整个身体团团围住。
一阵剧痛袭来,易昇心中一片绝望,他只差一点儿,最后一刻还是没能挺住,随后他就被体内狼奔鹿逐一样的乱窜真元给痛到了失去了意识。
等易昇再次恢复神智时,他已经保持不住直立的姿势,瘫坐在一片肮脏的水草之间,身上只余一件小衣,其余的衣物法器都被石川取下放到了自己脚下。
易昇眼中闪着无尽的恨意,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石川,石川在一旁捂着肩膀,一点点将银线抽离身体。
石川笑着,唇角淌下血迹来,他没有力气去擦拭,将银线完全抽出后由半弯着腰转为半跪在污水上。
停住了笑声,石川哑着嗓子说道:“你们为什么非要找我麻烦,真是世上有路你不走,黄泉无门闯进来,无故丢了性命,何苦呢。”
易昇恨声道:“若不是我刚刚被白腹翼蛇与雷蛙围攻,全力脱困之后精神有些松懈,哪里会被你的卑劣偷袭所伤?”
“还没有确认敌人的死亡,就算自己只剩下一口气也不能掉以轻心,前辈连这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石川并不上前,依旧站在原地,口中淡淡地道着,慢慢地一步步完成着手中的法决。
易昇嘴唇翕动着:“你敢杀我?你知不知道我师父是谁,他可是沧溟派…………”
石川打断了易昇的话,严重猩红丝线密布,笑眯眯道:“老子管俅你师父是谁,他又不是我儿子,是谁****鸟事。”
眼睁睁看着石川掌心飞出的一团火焰,易昇涕泪齐流,手脚并用想要避开,只是凭着他早已经被白翼蝮蛇毒液与破元针毁坏得七七八八的身体又如何能避得开?
冰冷的火焰****着易昇裸露的皮肤,易昇心中不停滑过一幕幕的往事,年少时的轻狂,同门间的争斗,丹成后的喜悦,师父的栽培与教诲,他人艳羡的眼神,而这一切都将在此时永远离他而去了。
易昇出奇地没有感觉到任何被灼烧的痛楚,他在意识陷入永远的黑暗之前死死盯着石川带着温和笑容的面孔,恨恨说道:“师父会为我报仇的,你活不了多久,我在下面等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