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比自己逊色些许,这时见他来势汹汹,倒不惊慌,脚下使力一蹬,肥胖的身子也如苍鹰般飞了起来,在空中暗运内劲,使了一招‘偷天换日’,迎了上去。
短须青年见他使出这一招式,心下微惊,暗道:“这厮既然敢假冒包林,果然用了心思。嗯,这一招他也会!”他见包林这招与自己新近修习的掌法略有不同,但也异曲同工。短须青年不等身形下坠,人在空中顺势一变,也使了一招偷天换日。
二人纵横起落,掌飞身旋,电光石火间已经斗了二十几招。
李玄略知掌法,心下惊疑,因为他已看出短须青年与包林此番打斗,竟如同门师兄一起切磋武艺似地,一人喂招,一人拆招,四袖挥舞,四掌赤若玄铁,远远看去,好似四只在空中翻飞的大红蝴蝶,交错搏击,彼此留恋,往来反复,不闻声息,却极具震撼。他越看越骇然,直叹世上竟有如此精妙武功,难怪自己拼了性命也斗不过人家。
高手过招,若招式熟稔,比拼的便是谁的内力悠长。
短须青年与包林不知不觉间已过百十余招。眼见短须青年招招抢先,每出一招,皆如风雷在耳,震人心肺,声势吓人。可尽管如此,包林应付起来仍旧游刃有余,甚至在出手还击的时候,亦能逼得短须青年不得不撤攻为守。二人越斗越快,交错之际,包林沉肩避过短须青年反手一掌,微一侧身,右掌化去来势,左掌一拍,正欲拍向短须青年腋下软肋。眼见他这一掌攻势迅急,短须青年若被拍中,即使不死,亦会重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包林蓦地感到一股老辣的劲气由左侧袭来,直逼自己肩井穴。
他大吃一惊,左掌连连变招,倒退半步之时,顺着老辣的劲气一抹,卸去大半力道。劲气虽然卸掉,但其绵绵后劲还在,包林经验丰富,足下不停,急退两丈才稳住身形。他惊愕地向左侧望去,见十几丈外,老者正若无其事的望着苍茫的远山,手里的旱烟锅叨在嘴边,烟锅里的烟火随着他深深一吸,长长一吐,忽明忽灭。
包林知晓这股劲气是由老者催发而来,不等自己身形站稳,嘿嘿狞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啊!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喂......你想跟老子玩什么?为何要出手偷袭我啊?”
短须青年见包林突然倒退且对老者无礼,脸色红气大盛,怒喝一声,两掌直逼上去。
包林见短须青年再次攻来,摆了摆手喊道:“等等。”短须青年收了掌势,瞪着眼睛冷笑道:“怕了么?”包林哈哈一笑道:“我怕了?子,你现下有高人相助,这对你我相斗大大的不公平!”短须青年一愣,转头看向老者,见老者正眯着眼睛对自己摇了摇头,连忙躬身退到一侧。老者看了看一脸蛮横的包林,温言问道:“年轻人最忌狂妄!我看你年岁也不大,但练这一路赤焰掌也有十几个年头吧?”包林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个貌似老农的人竟能一语道破自己掌法的修习时间,心下暗惊,思量对策时干笑几声道:“什么赤焰掌蓝焰掌的,你的我听不明白?”
短须青年恼他无礼,怒喝一声,又待上前搏击,老者却摇了摇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老者气定神闲的对包林微微一笑,道:“这赤焰掌法确是独步江湖,是以‘劈手、挂臂、寸劲、摇腕、蹬步、跃展’等六法为根基,出手时,须得提纵至刚至阳之气,以力贯臂,由臂至掌,再至五指,并拢之后,形掌如刀,掌刀出手时不外乎‘劈、推、斩、切、诛、刺’这六种技击之手段,而若要让这掌法威力再大一些,还需配上诸葛孔明遗留的四象步伐,万千变化中可伤敌于八尺近距,是也不是?”
包林一听,心下吃惊不已。原来老者这番话正是‘赤焰掌’施展时的最高明要诀,不禁喃喃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话语中已含有敬意,没有适才狂傲的神色。
老者笑而不答,将手中旱烟锅往鞋底上轻轻一磕,散落的火星瞬间明灭,微微一笑,叹息道:“你可知这路掌法太过至刚至阳,原本不适宜性情急躁之人修习,若能同时修习阴柔内息,与之调剂,则对掌法有益无害。”言毕,转头对短须青年道:“你适才与他相斗,便是忘了我过的阴阳互济之理,一味强攻,岂能胜之!”
短须青年脸上一红,连忙应诺一声。
老者转头又对包林温言道:“似你这样三脚猫的功夫,行走江湖,也敢大言不惭,狂傲自诩?”
包林原本性情狂躁,此刻闻言,不禁傲性又起,怪眼一翻,大声道:“三脚猫的功夫?滔滔不绝之徒,只管自己迂腐,却未必能收的住老子!多无益,你试试看?”
大眼睛姑娘在一旁一直忍而不发,此时听他言语中再次冲撞老者,娇喝一声道:“死胖子,你见财起贼心,滥杀无辜,今儿不杀你更待何时?”展开双掌便要攻上。
老者摆了摆手,对包林道:“老夫今日本不打算料理你这样下三滥的人,但你既然傲视他人,目空一切,自诩武功不凡,与你玩玩倒无妨。”言毕,指了指身侧不远处的李玄对包林道;“对你这等身手,还用老夫出手吗?其实他也可以战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