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玉娥,你知道我和你哥最投脾气,我们哥俩经常在饭桌上喝一壶。他不情愿做小工装石头装砖,他才去往汪二子的建筑队当大工。我们哥俩今年没在同个建筑队,我就缺少了能合的来的兄弟,我们往后还要聚到同个建筑队中干活。”
玉娥说:“栓子,我知道我哥你们几人凑合成装卸队,你们几人总给门市装卸水泥白灰,你们几人冬天都有活干,我哥原来不怎么喝酒,你们装卸队这几人总爱喝酒,他就和你们学会喝酒,他每年都要喝醉几次酒,你往后在酒场上少让他喝酒,他人实在让喝就喝,他往后要是和你在酒桌上喝酒,他要是再喝醉酒我找你算帐,我到时候饶不了你。你在酒桌上添柴架火,我哥才喝醉酒。”
栓子的脸上讪笑着说:“玉娥,我是要答应你说的这件事,你哥比我命好,我看到你嫂子现在已经显了怀,你嫂子生男生女的就不算光秃子。豆花就是属骡子的命,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她都没生育,我们本来打算在耪地前去往县医院检查,我们现在顾不上,再过一个月闲在时,我们就去医院检查,毛病在豆花身上没在我身上。”
玉娥很反感栓子说出的这句话语,她不想听到他家的私事,她就指责栓子说:“栓子,你的嘴胡扯瞎说,人能跟牲畜打比方吗?豆花算是我的姐姐,她在旁没有听到你瞎说的这句话,她要是听到你说这种话,她敢上前把你脸给挠的出几道血印子,你这不是明显不拿豆花当女人吗?”
栓子笑着说:“玉娥,我在我们家我就是天,豆花成不了半边天,我说什么话她都要听着,我在家里是总当家人。”
玉娥很生气地说:“栓子,你是掉在福窝窝里不知福,你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是癞蛤蟆打呵欠—口气太大。你还是没有遇到茬子手,我要是和你过日子,你两边的嘴巴子早就肿起来。”
栓子不仅低头割起蒿草说:“玉娥,我不听你邪邪乎乎的话语,我现在割草没空再和你说话。”
玉娥不再和栓子说话,她就向着山坡下走去,玉娥走下山坡时,她回身看到栓子还在梯田边际割草,他还没有挑着挑筐下山。她走到后街的那条主街时,两个牛倌正赶着牛儿在街道上走动,刘四婶大声喊着让每户人家往出撒牛,另外的那个牛倌是柴大爷家的儿媳妇,柴家的这位儿媳妇今年正月才结婚,她的年龄也就在二十三四岁,玉娥并不知道她的名字。玉娥知道后街几家养牛户的牛儿也就二十多头,刘四婶家只有头耕牛,她每个月就要出工放一天牛儿。刘四婶她们赶着牛群迎面向玉娥走来,牛群里还发出悦耳的铃铛声,她还闻到牛儿身上所散发出的特殊气味。刘四婶穿着那身干活衣服,她头上还带顶大草帽子,她身上还背挎着个黄背兜,她挥动着鞭子大声喊喝着溜边的牛儿。那位年轻媳妇穿着的衣服相当鲜艳,她头顶上还戴着顶白色遮阳帽,她身上背挎着的挎包相当讲究,她扛着鞭子身板挺直向前走路。
玉娥就向刘四婶打招呼说:“四婶,今天又临到你上山放牛,你们比我都起的早,你们赶早就要把牛赶到山上去牧放。”
刘四婶说:“玉娥,我们几家都撒牛早,我今天四点多钟就起炕做早饭,天亮后就要把几家的牛儿聚齐,现在山上的青草没有长起来,早撒牛晚圈牛,牛儿在山上才能吃饱肚子,你家没有饲养着牛儿,你们就不用临班放牛。”
玉娥说:“四婶,我们家养的那头驴比养牛还费事,我哥嫂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伺候毛驴的事就落在我身上,我把毛驴放在山坡上才下山坡,我还要回家帮助我嫂子做早饭。”
刘四婶说:“玉娥,我刚撒牛时看到栓子挑着挑筐上了后梁。”
玉娥说:“四婶,我下山坡时,他正在山坡下的梯田割青草。”
刘四婶说:“玉娥,栓子托我问有没有卖牛的人家,咱后街老张家要往出对帮乳牛,老张家有了病人急用钱,他家才要卖牛换钱,我都没顾上和栓子说这件事。”
玉娥说:“四婶,这件事还是你和栓子说,我对买牛卖牛的事不太懂,这些天我没事时总去我嫂子的裁缝店里帮忙,我看到栓子的时候很少。”
刘四婶说:“玉娥,这件事不用你管,我今晚上就去栓子家和他说出这件事。”
玉娥和刘四婶在路上说话时,那位年轻的媳妇只是和她打声招呼,她俊俏的脸上显露着笑容并不搭言,刘四婶她们赶着牛群离开玉娥身旁后,玉娥就向着自家的大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