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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娥笑着说:“栓子,豆花姐给你起出了‘懂(董)二姥姥’,你懂得种各种庄稼,你懂得种中药材吗?”
豆花说:“玉娥,栓子我们俩都乐意和你们合伙种地,咱们说说笑笑的干起活来不显累。”
孙大哥说:“栓子,你们别在歇着时逗嘴,拉犁的两头耕牛从来不言不语,它嘴倒嚼就是自己在和自己说话,它在旁都能猜到咱们说话的意思,哑巴牲口还能通人性。”
这时刘四婶肩膀上扛着铁铣,她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塑料袋中还装着挖出的蒲公英。她把塑料袋放置在她家牛车上的筐蓝后,她又扛着铁铣走到豆花他们跟前说:“栓子,咱们不能再歇着,西边已经刮起大风。咱们每年种地时都要遇到大风天,今天刚开犁又遇到风天,大风要是刮的紧,咱们今天上午就要早卸犁杖,下午要是不住风,大风就要把咱们关在屋里,下午咱们就不能再套犁杖。”
栓子从地下起身说:“四婶,咱们刚才种地时风儿不大,现在突然间就要起大风。咱们今天开犁还是没选对日子,种地种到半路途中起大风就不顺当,这阵风要是不大,咱们还能对付着种地,风大刮的咱们都睁不开眼睛,咱们只有停下犁杖。”
孙大哥起身向着西边看着说:“栓子,咱们今天开犁没那么多讲究,现在起大风不能种地就要停犁杖,现在不是过去的生产队,顶风冒雨磨洋工也要在地里坚守着干活,现在的工夫咱们自己说了算,只要起大风,咱们就要停犁杖。天气好时咱们再种地,刮风下雨咱们就要撤回到家中。”
豆花随着玉娥和孙大嫂起身后,她就感到有股强硬的风儿迎面扑来,她的身子不仅有些微微发斜,她顿时觉得睛睛朗的天空骤然间就变了脸色,西边忽然间就刮起长串的骆驼风,骆驼风不同于冬天寒冷的朔风,朔风大时只能裹着雪片在空中飞舞,骆驼风则是带着尘土沙面和树叶和费塑料袋四处流行,因为有了尘土沙面才能看到这股风的形体,这股大风像匹匹无羁无绊的野马那样发起脾气,这股风还托天扫地打起穴子,西边的天空不象早晨那样很睛朗的天空,天空上已经被沙尘所笼罩。豆花看到地里的几副犁杖完全停了下来,孙大哥和栓子就决定不再种地,他们还是耽心遇到龙卷风。
栓子说:“四婶,现在离中午不到三小时,咱们现在就卸犁杖回家吃中午饭,车辆和犁杖就放在地里,咱们牵着牲畜回家,牛儿和驴儿中午还要吃草料。下午要是不住风,咱们就不再来种地,车辆和犁杖就放置在地边,咱们明天再牵着牛儿和驴儿来种地。”
刘四婶说:“栓子,车辆和犁杖能放在地边,咱们随手使用的家什都要拿回到家中,下午要是不再刮风,咱们还要接着来种地。”
孙大哥说:“四婶,咱们不用把家什拿回去,现在把咱们使用的工具放置在车辆上,还要用绳把它们捆牢,防止大风把粪箕子刮走。下午不住风时,咱们就不再来地里种地,晚上住风后,我和栓子再牵着牛儿把车辆拉回去。”
刘四婶点头答应后,孙大哥就帮助栓子从犁杖套上卸耕牛,刘四婶和玉娥嫂就卸磙套上的黑毛驴,豆花和玉娥就往车辆上装着各种工具,玉娥把两个粪箕子用绳串联拴在车上,豆花把点葫芦中的谷子籽种倒进小布口袋中,她把布口袋和点葫芦都放置在车辆上,她还用车上的细绳把点葫芦和布口袋相互捆绑,她从地头找到石头把点葫芦和布口袋压在车上。豆花和玉娥把农具都在车辆上安置利落后,栓子和孙大哥都牵着牛儿顺着地头返回,孙大嫂牵着那头毛驴,刘四婶手里拿着木棍正赶着驴儿,豆花和玉娥就跟着他们的身后向前行走。豆花这时才感到风儿更加强烈,周围还有着风儿发出呜呜声响,突然而起的风儿令豆花感到措手不及,她眯眼看到河南地里的几副犁杖都停下来,在地里干活的人都向着杨树镇的方向走去。玉娥用手捂着嘴弓身向前行走,突然而起的风儿刮得天空显得阴沉昏暗,天空中的尘土还是不断往下坠落。豆花用手捂着嘴眯眼向着西方看去,西边风儿的影子显而易见,缕缕道道的风的形体还带着沙尘,春天中的风儿并没有东季时的冷意,有时风儿的力度要超过冬季中的朔风,她向前迈步都显得有些困难。栓子和孙大哥牵着牛儿还是很顺利地过了难老婆河,刘四婶和孙大嫂踩着搭石也能过河,豆花先让玉娥踩着搭石过河后,她在后边过河时心里过于紧张,她在踩踏最后那块搭石时,她不慎踩空还湿了那只黄胶鞋。她刚过河后,突然又刮起狂风,她看到栓子戴的那顶黄帽子被狂风刮掉,那顶帽子在河套中弹跳着向东边飞行,帽子落地时还打着牯辘在地下转动,帽子终于进入很远处的河流中。栓子和孙大哥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们还牵着牛儿继续向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