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沉默半晌,背离红玉,朝后退一步摇头道:“我不会帮你,也不会杀你。”
以身前这个男子的意思,只要她死了,成仙不会被阻,那她死在何人的手上也就不重要了。即使遥远,雀想要成仙,她眼波动了动想到,她与红玉交情不深,也不愿为了帮她而卷入众妖的追杀中。
“好。”红玉平静道。
兰在马上,他看着红玉,周身墨字浮动,在白色的雪地中格外冷锐,那无数个子悬空朝着红玉袭来,一字如同一把刀,字字可以深入骨中。当年成就了纸妖灵性的人,恐怕没有想到,字字力透纸背的书法大成,会让兰多了这番锐气和杀意。
他目视着红玉,眼中流露出决然。
然而那些字没能靠近红玉一尺之内。
一阵箭羽,每一箭都射在一个字上,之后整根断折,那些墨色在连续不断的箭雨中被打散。如同汹涌的浪花被海石击碎。
冷肃的铁器穿透石面,莹绿色的石板碎裂成一块块。红玉看向箭雨的来向,阳光的阴影处,暗卫的代首领冷着脸道:“誓死保护世子妃。”
一队又一队的军士被调来,手持长弓,双臂用力,漫天的飞箭冲向兰。若论肃杀之气,常年浸淫战场腥风血雨的镇安军比纸妖厉害许多。他们手中的弓,弦上的箭,肃穆的身影,像一把钢刀插入敌人柔软的心腹。
人与妖,意志上的坚定能够跨越的力与术的间隔。
兰□□无暇,只能用法力支撑起盾牌阻挡。他几乎没有学过对敌的招式,即使法力深厚,也敌不过镇安军这一群杀神。渐渐的他面色苍白,只能狼狈躲闪。
红玉站在原地,目视着在身后守卫她的人,雪花落在她的发上,她捏紧了手中的扇子。
“镇安军曾用此箭阵击杀无数妖魔,世子妃不必忧心,属下一定护得世子妃安全。”远处那人对红玉行礼道。
她目光微动,看着场中,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她动手的必要了,其实若只是兰,她对付起来也并不吃力,只是今日有人代劳。红玉慢慢将扇子插回腰间。
她看着很快被调过来镇安军突然问:“我记得,镇安军弓箭队调动需要令牌?”在宗珩的书房里她听过南地军中的规矩,这令牌只有几人才能有,而暗卫中可以调动的人,只有归零。
“是。”那人点头,然后道:“世子手令也可以调动,”他目光低垂提醒道:“世子妃要好好保存刚刚那一把扇子。”
咦?
红玉抽出扇子大开,在她没有发现的地方,在扇子上雕刻了一个令字,其下是一个眼熟的印记——宗珩的世子大印。
“世子曾说过,凭借此扇能调动三次镇安军千人以下,任何人。”
红玉手一动,合上扇子,心里想到的是,调动镇安军任何人,虽然只是千人之下,但是镇安军内将领她能调动千人的话,每个将领都有自己能调动的兵士,如同归一就可以调动普通兵卒一千人,也就是说,凭借这一把扇子几乎是能把海州翻了个天。
红玉摇头笑了笑,前段时间,宗珩还给她的时候,只是让她要随身带着,其余什么都没有提。所以今日她才会将这扇子带着。
“我知道了。”原来是用来保护她的。
中央,兰身上已有血迹,他黑发散乱,娟秀的脸庞上划过一道血痕。他身下马匹早已身上插满箭横躺在地,他靠着马,仰头,身上颜色一点点褪去,只余黑白两色,身体也越来越薄,最后如同一张白纸轻薄。这样躲闪箭雨似乎容易许多,但是镇安军的箭阵密密集集,中间间隔最多几指。
“世子妃可要留活口?”暗卫问道。
红玉点头道:“要。”
“兰,宗珩在何处?”如果归一和归零找到了宗珩,此刻他们应当回来了,然而现在宗珩还没有回来。
成亲之日,天色晴好,细雪过后,温暖的冬阳下,兰仰着头,面色苍白地看着红玉,“他不是你的良人,红玉,珩世子没有认出你。”
“你问我,为何是我来接你,为何珩世子迟迟不来,是因为”他微笑的有些忧伤道:“你在这里,但是大殿之上他正在成亲,你认出了我不是他,但是他没有认出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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