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福县主在南安寺里住了好些天,京里迟迟没有传来消息,王菁也没有太挂在心上,世子每隔几日都会让人送信,宽慰她独身一人居住这苦寒的寺中。
王菁这日早早去往寺中正殿,南安寺每逢初一寺里修行高深的僧人会在正殿里讲述佛法,这时候,寺里来往者众多。
幸而王菁住在寺庙之中,距离正殿也不是太远,比起那些早期往寺里赶的香客要便已许多。
讲述佛经的正殿没有香客的座椅,寺里也没有规定香客不能够自带倚靠之物,每逢初一,很多香客哪怕身体不适也会赶到南安寺上香礼佛,南安寺不为他们提供座椅,也不禁他们自带蒲团,盖
因佛法无边,渡世人苦忧。
王菁自知南安寺同一般寺庙不同,听闻佛音的女眷处也少有自带不雅跪坐之物的,若是身体不适的男子便罢,女子团坐或跪坐于宽敞之处还是觉得心中不安羞怯。
王菁近来身体有些懒散,也许是佛家清静之地,三千烦恼都暂且忘却,夜间觉也好睡了许多,常常天色大亮,丫鬟也来唤过几声她才能够起身梳妆。在这里无人管束训诫,她只觉是出嫁前国公府那些个日子,而这几日她自己都时常和丫鬟们笑道再睡几日,恐怕下辈子就得托生成了一只不雅之物了。
也是今日特殊她无论如何都得起身,听完法会之后,去测一测日后的姻缘,也好安一安心。
“这里自然女眷不能跪坐,我们找一处遮阴之所,也好遮一遮日光。”
碧环环顾四周,见女眷自有聚集之地,旁侧有一棵不知名的树,树荫浓密,便指给王菁:“小姐,你看那。”
“幸好今日带了你出来,那里自然是很好。”王菁笑道,带着碧环朝着那里走过去。
法会一般都是整整一个上午,香客一站也都一个上午,王菁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南安寺的法会。
未出嫁前,自有多了去的诗会,出嫁之后也是和一些官家太太聚会,或是陪着侯夫人、世子夫人说话听戏。
南安寺离京城虽近,可她从未初一来过这里,自然也没有听过法会,今日也不过是寺中无趣,又心里没底,且听些佛法宽心罢了。
因从未听过,王菁也是心生好奇:“以前常听表姐说这里法会多精妙,今个儿我是有了空闲来这里领略一番,碧环,等你今日回去也能和红菱她们说上几句,今个她们不能来,你可是在她们里占先了。”
碧环心里自是开心,扶着王菁的手晃了晃,俏皮道:“自然是小姐最疼我,带我来这里,也是红菱姐姐最能干,小姐才放心让她守着院子,她们不能来,等我回去我得和她们好好讲讲,等下次小姐再来的时候,小姐你就别带我来了,让我也留下来看看院子。”
王菁笑着答应。
四月,天气晴暖,这天无风无雨,正是一个好日子。
王菁身边有碧环扶着,一开始并没有多劳累,只是脚腕有些木,她就和碧环抱怨了几句:“这久立的确累人的很,早知今日鞋应穿得厚一些,我竟是没有想起来。”
碧环见时间还早,不由的有些忧心,怕她坚持不住,问道:“小姐,要不我请人回去给你取一双适宜的软鞋?”
王菁有些意动,但还是摇了摇头。
半晌之后王菁心里却十分悔恨,恨不得之前没有心血来潮来这里。
碧环见她脸色发白有些担忧,想蹲下去为她疏散淤血,可是法会已经开始,佛家一向提倡众生平等,平日在娇气的贵女都不敢在这里放肆。王菁在这时候自然不能让她蹲下来为自己捶脚。
碧环心想也不能帮助主子揉一揉腿,只能尽力扶着蘅福县主,也期盼法会早一点结束。
日头渐中,过了没多久,王菁心里却是悔意连连,恨自己没有多带一个丫鬟,碧环的身子不是丫鬟里面最健壮的,国公府贴身侍候的丫鬟比一般大家小姐也不差什么,自是没有嬷嬷健壮有力的。
碧环扶着她这么久也是有摇晃,到后来王菁几乎把整个的身体都倚靠在碧环的身上。碧环一人身担着两人的重量,自然有些受不住,低声询问道:“小姐,你还好吗?要不我们走吧,您身子有恙,佛祖会谅解的。”
王菁抿了抿嘴,朝着女眷中心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虽面色未现,而心里私底下也是有些埋怨碧环不够尽心,不然往日里也没见她这样不中用。
渐渐地,太阳光越来越刺眼,四月间日光本不该这样,但是今日确与往日不同,天边日光的外围有一圈一圈的日光发散,落在半空中便消失不见,草木花树有一些些的受到比平日里温和许多的阳光显得有精神,
不可见的天空,彩色的光华绽放出一朵朵桃花,烂漫至极,花朵边缘波浪起伏,神秘的在天际交叠,云霞消弭,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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