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于果走到李闯身旁,李闯只觉得炽热的太阳下,于果面对着自己的脸黑得看不清表情,心下一冷,有些心虚地说:“他……他骂我……他先骂我,我才打他的……”
于果平静地说:“我还好心好意给你们买吃的喝的,你俩要是互相打,打死一个,那我多买的这份儿不就白买了?”
严成有气无力地哭咧咧地喊:“于先生……救命……”
正在这时,两个保安接近了,喝道:“干什么?为什么打架?”
严成和李闯一阵紧张,对于引起了保安的注意,当真是后悔万分。这边的保安能够直接联系到本地的刑警队,一旦被警察注意到,那可就真不妙了。严成是毒贩而且还杀过人,这自不必说,李闯虽然不是毒贩,可作为黑社会分子,拆迁时也不止间接地害死了一条人命,被查出来的话,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于果有些抱歉地笑着说:“对不住啊,保安大哥,这俩是我朋友,我刚去买点吃的功夫,他俩就打起来了……”
为首的保安警惕性强,怀疑地问:“都是你的朋友,那为什么还打架?”
于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说来惭愧,好在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熟人,他俩的说说也没关系,您听了就当是个笑话,转过脸就忘了吧。说白了还不是为了个女人,而且人家也没答应跟这俩货的其中任何一个结婚,可他俩十来年的朋友就这么白瞎了。
“之前打了一回了,那个壮点的还嚷嚷着要跳湖殉情。我好不容易把他俩带回车站,这不,又打起来了。那个瘦的吧,先和这女的见面的,可这女的在网上,却更早认识这个壮的,他俩就都认为自己才是头一个,谁也不让谁,以前还结拜兄弟呢,现在是有异性没人性啊。当然,结拜的时候才十来岁,也不成熟……”
那保安见他谈笑风生若无其事,没有半点心虚胆怯的样子,而且其中的嘲讽意味绝不是装的,顿时心生轻蔑,说:“你这两个朋友真没出息!叫他俩老实点儿!再动手打一下,就直接扭送派出所!”
于果笑道:“对不起啊,您多担待!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俩。”
李闯和严成都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于果,眼见两个保安嘟嘟囔囔地离开了,心头大石这才落了地,都很佩服于果的随机应变。
于果转过头,说:“这些吃喝算我请客了,快点过来拿,还等着我喂给你们?”
李闯这才收起拳头,可偏偏在严成的胸口衣兜那里碰了一下,心念大动,厉声呵斥道:“你这里装的什么?”
于果知道,他终于进入自己设计的彀中,脸上却故作不悦:“怎么回事?好了疮疤忘了疼?还要继续打么?”
严成怒道:“我这里装的是钱包和地图册!”
李闯立即想到了手册,喝道:“让我看看!”说罢就来夺,严成本想反抗,但也知道实力相差悬殊,压根是打不过李闯的,倒不如就这么逆来顺受,让于果看看,到底是谁在挑事。反正自己胸口的东西,真的是钱包和地图册。
可当李闯颤抖着从严成的胸口口袋里拿出了一本被布层层包裹的书状物时,李闯和严成都惊呆了,尤其是严成,他自己也不敢断定,这东西到底是不是钱包和地图册了。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于果则故作愕然:“嗯?这是啥?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书香门第呢。”
李闯这时候哪里还理会得了于果的揶揄,一把将那几层布甩掉,那本熟悉的手册赫然入目!
严成认得那本手册,李闯则并没亲眼见过,可他也是仲老四体系核心的成员之一,随便一翻阅,便知道里面的暗号密码都代表什么。此时此刻,李闯不是一般地火大,怒目圆睁地瞪着严成,想要举起拳头把他活活打死,却始终碍着于果在一旁,强行克制住这股冲动。
严成则终于反应过来,用一种惊怒交融的口气大喊冤枉,并且厉声指责是李闯在打斗中故意将手册放进来的,否则哪有那么巧?他也的确十分冤屈,毕竟这么长时间没见到手册和钱物了,可偏偏挨了这顿暴揍之后,手册又自动走回到身上了?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这群毒贩既然出卖天良,自然不敬天地,无所畏惧,也就反而成了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任何的超自然事件和因果报应,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手册是自己回到身上的。
当然,他俩之间相互万分怀疑,几乎认定是对方搞的鬼,可他俩谁也没有把怀疑定格在于果身上,因为于果从出现就开始打斗,然后一手一个抓住他俩就走,根本没有空出手来。即便空出来了,而且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在大家都清醒时伸手探进严成的胸口捣鬼,毒贩的警惕性和灵敏度都很高,不可能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