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但只是生擒那黑运动服怪人的话,还远远不够,因为缺乏有力的见证人。
也就在这时,那黑运动服怪人开始向他俩走过去。蔡雄大惊失色,喝道:“给我站住!你想吃子弹吗?”其实他当然没随身带枪,于果估计不错的话,蔡雄是来假装“偶遇”的,怎么可能带着枪来?
那黑运动服怪人却冷冷地怪笑一声,听上去像是风在吹动摇曳的光秃老枯树一样。
他这意思也再明白不过:“你不是有枪么?开呀。”蔡雄误以为他是因为对语言的吝啬已经到了绝不废话的地步,可实际上,只有于果知道他为什么不话。
旋即,蔡雄立即摆出姿势,就要动手,但手却颤抖得十分厉害。其实他本人在格斗方面是十分自信的,自认为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于果能秒自己,除此之外,真的罕逢对手。
可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眼前这黑运动服的男子,像是一匹在荒原里长大,习惯了弱肉强食残酷生活的野狼,再能打的人,也不可能和野兽徒手搏斗,那不是一种搏斗方法。此人给自己的感觉是,不但要分高下,而且也同时要决生死,自己如果输了就必然是个死,自己如果死了,那就必然要被吃掉。
因此,这种恐惧是格斗比赛和战场搏斗的差别,是温室花朵和悬崖野草的差别,是风和日丽和暴风骤雪的差别,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策和随时可以豁出去的决心的差别。
紧接着,那黑运动服怪人苍鹰搏兔一般高速射出,朝着蔡雄狂扑过来,蔡雄双拳齐出,大喝一声,也是颇有威势。
张晓影见他俩居然打起来了,先是傻了眼,但立马明白了,暗暗为蔡雄担心。此时此刻她的手臂和腿部都肿了起来,自己再上去参战那会碍手碍脚,不但妨害蔡雄的发挥,还有可能起到相反的效果。
可只不过过了十秒,蔡雄就左右支架,狼狈不堪,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不是这黑运动服怪人的对手。
但最令他奇怪的是,他的拳头个儿大力沉,也不止砸中过黑运动服怪人一次,甚至有一次干脆正中他的面颊下端和下颚之间,但那黑运动服怪人却看上去丝毫不疼,只不过会因为惯性而被暂时打退,可接下来便再度全力一扑,立即消减了被打中的时间差。
与此相反,蔡雄感到对方简直是在挥舞铁锤砸自己,每一下要是正中就足够自己断腿断胳膊,可自己却手无寸铁,只得不断地去用手脚抵挡,以免头部和躯干的要害被击中,那就必死无疑。而且每次疼痛都足够他反应老半天,这就埋下了隐患。
就在蔡雄的同一部位被击中两次后,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吼道:“!有本事别嗑药,咱俩技术比拼!”
但他也清楚,对方虽然看上去没受过什么正规的武术训练,却特别地接近野外训练的特种兵,甚至更加野外,简直是猛兽直接训练出来的,无论力量还是技巧都远胜过自己的正常人力量和许多华而不实的花俏动作。更别,这家伙大概还磕了药,而且量还真不少,足够彻底成为没有痛觉的钢铁之躯。
尤其是他不能理解是——这家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但就这么一耽误,已经高下立判,生死立决。黑运动服怪人右臂一曲,用肘极其凶狠地侧击蔡雄的太阳穴,蔡雄要想避开就得不断正面后退,没有任何转身的时间,而他的速度又怎么能赶得上这怪人?
这时候,蔡雄已经感到自己必死无疑,突然释然,笑了,大喊一声:“于果我赢了!”
可他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完整地喊出这句话。按理,时间是绝对不可能够用的。当然,他这话的意思是,张晓影再喜欢于果,再不待见自己,最终也是自己用生命保护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从这个角度来,他的确赢了于果。
可时迟那时快,黑运动服怪人的速度固然惊人,但他即将击倒蔡雄时,周围的景色却立即慢了下来,一道身影以更惊世骇俗的速度,将其他的人和物包括那黑色怪人在内,全部变成了慢放的电影镜头。
那黑运动服怪人被击中的力量,光是嘭地一声巨响,就让蔡雄心惊胆战了,而黑运动服怪人只在地上来回翻滚,却没发出任何惨叫,反而是一种猛兽垂死挣扎的咆哮声,仿佛他本来就不是人,而是一只被猎枪击中的黑豹,只有那双眼睛诉着野性的光辉。
于果这一击用上了三分之一的力量,黑运动服怪人再怎么怪异,也不可能承受这非人的撞击。于果站起身来,其实也是心有余悸,要知道,再晚一步,蔡雄没命不,这个自己最重要的目击证人一旦失去,就大大降低了服力,因为自己是反向推断,并非真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