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完全看穿的感觉...真不愧是她的母亲.
[比企谷.八幡....]
[是、是的!]
不自觉的,我挺直了身躯,立正的姿势,就像随时等待命令的士兵一样的直直的站在她的眼前,这完全是处于那种动物面对危险时选择臣服的条件反应...
[能稍微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可以...]刚说完,脚上就传来一阵疼痛,从角度和力度来判断,是被踢中脚踝了...雪之下有些不满的向我看来...我说错什么了?
[那么请上车吧.]话音刚落,前面司机的车门就被打开了,走下来一个身穿西装的健壮男子,来到我面前轻轻的把侧门打开后,便笔直的站在一边,作为一个合格的司机是不需要过多的指示就能把事情做好的...
雪之下的母亲往车里挪动了一些,腾出位置,我...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在雪之下督促的目光中走进了车厢里坐下,然后又是那个司机大哥为我们把车门关上,静静的挡在窗前...
刚进车里,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车顶则是用一堆不知什么名的材料雕刻着占据一半顶盖面积的雪花三叶草...族徽。这个车厢显得比较宽敞,两个人坐下也不会显得有任何拥挤,对于我来说这可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啊...
[今天是你也要志愿商谈吧?]做下来后,她稍微侧着身子面向我,首先打开了话题。
[是的.]虽然我的回答很平静....不过真是不行了...手心里已经湿透...单独面对她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冒昧问一下,能为我引荐一下你的家人吗?]
[....对不起,今天就我一个人来,他们都出差去了...]我低下了头很真诚的道歉着,心里却对父母的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进行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感谢....没能来真是太好了....
[是么...]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沉默下来,打量着我,那种瞬间被看透的感觉又回来了...我真的没说谎....
[真是遗憾...那希望下次有机会请务必为我引见一下。]
[好、好的!]
呼....心中微微的舒了口气,再被这么盯着我真是顶不住了...
[能告诉我你的志愿方向吗?]收回了那种审视的目光后,又用一种长辈关心晚辈的语气向我问到,这种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就像身份在犯人和卧底之间的转换,太过突然,无法自然的接受....
[是...是公立文科...]
[和小雪乃的志愿一样呢...]她脸上慢慢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工作?或者创业?]
[....]我沉默了...面对这个问题,如果是其他人这么问我,我可以想也不想的就回答出家庭主夫这个答案....到现在为止,我依旧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因为那对我来说绝对是很痛苦的事情,痛苦到想都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面对,但是,雪之下母亲对我的这个提问却带给我一个短暂的思考机会.
[呼....]一小会儿后,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双手紧握着拳头,认真的看向她[我会成为一个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声音不大,却很好的把我最真实的想法传达了出去,不管她接不接受,这就是答案。
[....和小雪乃形容的一样,你很诚实.]面对我这个听起来很没有骨气和追求的答案,伯母淡然的点着头,又摇了摇头[但...即便是这样,也很困难]
[我愿意,也会抛弃一切除了她以外自己的所有。]
[.....那么,在成功之前的自尊、前程、独立...]
[还有人生、自由、权利和...价值都将被剥夺]我接过她的话,继续补充下去。
她先是一惊,随后又皱起了眉头,但瞬间又舒展开来...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
十几秒后,重新睁开眼,从一直叠放在面前的双手分出一只,轻轻的抚摸过我的额头和脸颊,接触到的一瞬间我立即绷紧的身体,不去抵抗也不敢抵抗。那是一只温暖的、来自长辈的手掌,有着和雪之下一样细腻的肌肤和温度,缅怀的看着我[你和他...果然很像啊..]轻声的发出这声感叹后,收回了手[哎...]我静静地看着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害怕打断她的思绪。
[这是你的选择...只要能让她幸福...四年后我也不会再说什么了...]这句带着伤感的话语从我耳边划过后,她对我露出了一种特有的勉励似的微笑[好了,她也该等急了...下去吧..]
[谢谢...]
我对她行了一礼,准备推开车门下去了.呼....想到了有些很沉重的话题...希望别让我太困扰...
[等下...你志愿商谈的时候我也会去旁听。]
我原本抓住把手拉动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体微微一震[.....那就...麻烦伯母了...]
旁听的话...应该没问题吧?毕竟在规定上也没说不允许别人旁听....只不过会让我感觉到很紧张,别人会感到很奇怪...这种小事相对于刚才的那些已经可以忽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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