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满满盛了一盆黑色的血水,来来回回几次,杜若初看着越来越惊心。
好在,蒋老不一会儿也出来了。杜若初赶紧上前揪住他的衣角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他,他还好吧?”杜若初很想知道答案,可却在问出来的时候,她却也很害怕知道答案。
蒋老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儿,将他领子上的爪子一点一点地掰开,没好气地看着杜若初,“放心,死不了。”
他话音刚落,杜若初已经消失在他的面前了,蒋老看的目瞪口呆。
这死孩子,就知道重色轻神医。要不是他,那臭小子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杜若初看着床榻上唇色已经恢复正常的殇,迷恋地抚摸着他的俊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安安静静地不会拒绝她。
“你知道吗?我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可我还是不能失去你,失去你我可能会死。”杜若初面上一片哀伤,那是殇永远也看不到的神色,只有一个人地时候,她的脆弱才能丝毫没有掩饰地暴露出来。
“你说你要报仇,那我陪你,无论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可你却从来都不需要我陪。”
“其实我知道你是怕连累我,欠我,可你却不知道,这一切我都是自愿的,我很开心可以和你做同一件事情。你终究还是不懂我。”
“殇,我一直想问你,你有没有一点点爱上过我,可我却不敢再问,因为我也会怕失望。我怕受伤。”曾经几时,他也会变成这样一个胆小鬼了。
“殇,我好怕你会有一天离开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杜若初看着他的精致的俊脸,起身缓缓地弯下身子,冰凉的薄唇在男子薄凉的唇角落下一吻。
杜若初就这样一直握着殇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疲乏了,竟然不知不觉中握着殇的手,趴在床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殇醒来的时候是三更天的时候,屋子里还很黑,只是感觉到手臂有些麻痛,适应了黑暗,殇就看到一颗黑黑的脑袋正枕着他的手臂,爬在床头睡得正熟。
殇看着杜若初的脑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小心翼翼地抽回手臂,殇从床榻上翻起身,将杜若初的身子抱起在,放在床上躺好,再给她盖上薄被,殇静静地看着她恬静无害的容颜。半晌没有动静。
一刻钟后,他却像是做了一个决定,走出了寝室,在外间的大厅里点燃了桌上的烛火,昏昏暗暗的房间里火光很弱,这样并不会惊醒里面的人。
殇寻来纸张和笔,落笔写下:若他日太子登基君临天下,我便十里红妆娶你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写完,殇将写好的信件一角压在桌上的烛台下,这样很容易发现,杜若初早上有喝水的习惯,她倒水的时候,正好可以一眼看见。
殇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再次看了一眼寝室的方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可血殿。
落霞峰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殇平安通过了冥域,况且殇手中还持有杜若初身上的通行令,所以,殇出了暗月教倒是一路畅通无阻。
站在山脚下,殇抬头仰望着这座高峰,自从家破之后,这里就是自己的第二个家。
殇并没有久留,而是在临近的镇子里买了一匹快马,直接向北疆的边域奔去。
而血殿内,杜若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殿内一片亮堂,可身边却早就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杜若初愣愣地看着床榻上的一处,手上似乎还有他身上的余温,可那人却早就不见了踪影。
门“吱丫”地一声被推开了,杜若初下意识地心里燃起一丝期许,可进来的却不是那人,而是打了水进来的珞眉。杜若初的眼角顿时拉聋下来,早就没有了生气。
“教主,醒了?”珞眉自然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可她还是想平常一样笑着问道。
“他走了是不是?”杜若初面无表情地看着珞眉,可她的心里却异常紧张,他真的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嗯,殇三更离开的。”珞眉却知道,杜若初此时的心情肯定会很糟糕,可她却不愿意欺骗教主,或许教主能够看清楚殇的感情,对他们谁都好。
可是,“出去。”杜若初冷冷地看着珞眉,面上一片冷然之色,她的心揪疼揪疼的,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这一刻,杜若初还是心如刀割。
“教主,殇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封信。”珞眉犹豫地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正是殇离开的时候留下的。
“拿过来。”杜若初眼中一亮,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珞眉手中的信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