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目瞪口呆的样子,陆觐然笑容牵起的同时低头去系刚穿上身的衬衣纽扣,将笑容稳稳地藏在低眉那一瞬间。
可他这一低头,又给钟有时一记暴击。
他脖子上有个诡异的红痕,蚊子叮的?
这个疑问刚从脑中闪现就被她断然否决,这都几月份了哪还会有蚊子?
该不会……
一想到米兰那一记莫名其妙的吻,钟有时脑袋里的画面顿时丰富了起来。脚下一虚,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陆觐然再抬起头来时,她还是那副惊恐的脸,但似乎又有了些不同——她之前分明是惊恐于镜中的自己,可此时此刻,她分明正忌惮地看着他。
更准确来说,是看着他脖子上的红痕。
她呢,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的脖子,这时候知道装受惊小白兔了?陆觐然忍不住刺激她:“这可都是你的杰作。怎么,不记得了?”
最初陆觐然可没想管她,她的手机有密码,他也联系不上她的朋友,把她丢去酒店之后,陆觐然刚准备撤,这女的却突然诈尸似的,腾得从床上坐起,一把抓住他胳膊。
“老秦……”
“老秦?”
“不是说好了……唱完k去酒……吧续摊的吗?”
“谁跟你说好了?”
“你自己说的,生日我最大,你都听我的……”
“我有说过?”
驴头不对马嘴地竟还能聊上,陆觐然事后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当然,更不可思议地,是自己最后竟真的受不住她的胡搅蛮缠,真的就把她二度带上了车。
“司机师傅,去三里屯!”
他刚还是老秦,怎么又突然摇身一变成司机师傅了?
看她那脸泛红光的激动劲儿,陆觐然面无表情发动车子。
就当陪小孩子过家家了。可等真的进了酒吧,陆觐然才第一次真正后悔——
这女的进了酒吧就没停过,喝完去蹦,蹦完再回来喝。陆觐然就算最血气方刚的学生时代都没进过这种没有半点格调、全是荷尔蒙味道的地下酒吧,以至于他坐在吧台前,全程除了全场扫视寻找那疯子的身影,就剩下一直怀疑自己点的这杯酒是不是假酒掺的,不然味道怎么会这么不正宗……
可能他真的太格格不入了,一杯酒还没喝完,就有两团软软的胸脯贴了过来。
回头一看,是个即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里都能看出一脸大浓妆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直接坐到了他身旁,托着腮向他说嗨,托腮的动作几乎将那事业线挤成一线天,但陆觐然只想问她一句:你不冷吗?
年轻女人明显能感觉到陆觐然无意搭话,可就算放得下他的那张脸,也放不下他袖口下那只江诗丹顿。
见他一直有意无意地看向舞池,年轻女人软萌问道:“你再看什么呢?”
“在看我老公有没有在勾搭小骚`男。”
陆觐然不动声色,极其严肃,年轻女人明显被吓着了,再也笑不出方才的自然甜嗲。可都已经这样了,还要硬撑场面:“你可真会开玩笑……”
陆觐然只坦然地看她一眼——你看我这样子,像在开玩笑嘛?
说完又看向了舞池。真是只需一眼就从众人攒动中认出了目标——她蹦得真的太夸张,分明有个男人本是不怀好意地贴过去,愣是被她无意间的一个肘击撞得痛弯下腰,继而赶紧皱着眉头捂着肚子退下,再不敢近身。
一只远观的陆觐然噗地就笑了。
而他还未回头,余光就见身旁这年轻女人往他酒里下东西。
陆觐然刚起的笑意这就这么收了回去,
脑海中不禁响起了几个小时前某人隔墙嘶吼的那句:
“不怪我跟不上朝代
这世界变化快!”
还真是世界变化太快,这年头都流行女的给男的下药?
“我敬你。”年轻女人势在必得,眸光似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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