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带着歉意道:“抱歉,这消息我也是在数月前从你们无双殿外宗那些弟子口中得知,直接说出来,应该会很伤你的自尊,不过临走前,我还是为你今日的识趣而给个忠告,茅坑里的石头就应该安分的待在茅坑里,千万别痴心妄想的去仰望天穹,这才是宿命!”
白衣男子的三言两语好似锋利无比的刀锋般,足以让撕开一个人的自尊,丁点不剩,林瑾萱等无双殿弟子则有些讶然的望着秦天,目光中露出少许惋惜,天生资质愚钝,大道难成,对于任何修炼天地大道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终生无法灵皇,止步于半步灵皇。还真是个命运坎坷的家伙,半步灵皇这是多么卑微的修为,就像脚下的尘埃。
而作为当事人,秦天脸色平静得不起丝毫波澜,黑色的眸子深邃的犹如天穹,望着白衣男子即将被黑夜所淹没的身影,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覆海古国谢天,好好记住这个名字,这个足以让你仰望一生的名字!”黑夜中,白衣男子带着少许桀骜的声音随风而来,落在那轰轰而起的血浪上,分外傲然。
“谢天!”秦天喃喃道,长发如瀑布般飘舞着,嘴角含笑,璀若星辰的目光中露出了无比的自信,不屑道:“可惜,我生来就是让人仰望而存在的!”
林瑾萱看着秦天这目炫的笑容,美眸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丹田破碎,他的人生注定和谢天是没有任何的交集,就像一根无限延伸的线条,二者间的差距将越来越大,听着秦天那自信展现的淋漓尽致的话语,林瑾萱丝毫没有因为少年的自强而感到欣慰,而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可悲,抬眸望着那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心中喃喃道:“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法选择的是命运,而最让人悲哀的是虽胸怀天穹,心有鸿鹄之志,然却只拥有燕雀般瘦弱的身躯,注定无法翱翔于天穹,夭折于狂风暴雨之中!”
诸多无双殿弟子也暗自摇头,不过并未说些什么风凉话,在他们看来,打击一名有着鸿鹄之志的的少年,实际上却是燕雀的少年,是一种别致的残忍。
林瑾萱没有对秦天流露多余的情绪,转身,倩影似浮光掠影般轻灵,袅袅娜娜而去,诸多无双殿弟子簇拥在其后,就像夜空中那最璀璨耀眼的明星般。
偌大的甲板上,秦天孤零零的站着,颀长的身影在月下被拉的好长长,四周,观望的诸宗弟子有些意兴阑珊,期待中一幕并未出现。
一座别致的阁楼上,一盏血灯倒悬着。
覆海古国诸位精英站在其内,白日里那名妩媚的少妇正懒懒的靠在窗前,修长的睫毛迎风而动,性感的朱唇微启,“谢天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打击人还真是不留余地!”
“若是他有莫天一分的资质,又岂能会让谢天这般打击!”面容消瘦的老者摇头笑道。
“莫天!”少妇美眸虚渺,俯视着月下那道孤零零的身影,薄薄的嘴角微撅:“对于一名意气风发的孩子而言,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相遇的时候,她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自己却不是王子,呵,还真是个残忍的童话故事!”
挂在天际的月光斜斜而清冷铺泻而下,就连翻滚的血浪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秦天静静的站在风中,挺拔的身影从未因为任何言语而有所弯曲过,深邃的眸子望着上方的天穹……
整片血海,笼罩在清冷的月光下,从云层投shè出来的光柱在翻腾的血浪间蜿蜒扭曲着。
孤寂的身影站在风中,秦天眸若星辰般璀璨,静静凝视着苍穹。
许久之后,秦天方才嘴唇微动:“你都看到了!”
冥冥的黑夜中,梦镇天挺拔犹如高山般的身影撕开微弱的灯光,出现在秦天身后,目光微转,看着一脸平静的秦天。
隐约间梦镇天有些渐渐看不透这道身影,没有任何的年轻气盛,少年的骄狂在他身上见不到丁点!
先前那一幕梦镇天可是看在眼里,特别是谢天临走前的那番话,饶是梦镇天心中也微怒,而前者,目光平静的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