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会照顾他们,绝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够了!”叶卿颜实在忍无可忍,打翻了茶几上的热茶。
滚烫的水,有几许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但她一点都不觉得疼。
因为心上的疼,远超出这些。
这就是她以前想要保护的母亲啊。
刚才这些话,竟也会出自那样一个温柔怯懦的女人。
她可以理解,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白语淑要万般考虑。
但是她绝不容忍,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行为。
见叶卿颜突然发怒,白语淑一脸不解。
明明刚才还谈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叶卿颜冷笑着站起身,双眸染上了些许猩红。
“你说你会好好照顾两个孩子,不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可我问你,我小的时候,被秋姨娘她们明里暗里地折磨,你可有能力制止。
还有,你说叶荞想要做璃王妃,就要我离开璃王,那我问你,你们母女,有什么资格让我离开。”
“因为……”
“因为那些都本该是属于她的是么。”叶卿颜很清楚她们的想法。
白语淑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她现在也很痛苦。
但为了亲生女儿,她也只能对不起养女了。
“颜儿,你不明白,是我欠了她的啊。”
“我所拥有的,她都要是么。
好啊,那我以前所受的屈辱和责骂,她也要么。
若是她决心要,我便全部还给她。”
看着叶卿颜那冷漠肃杀的眸子,白语淑有些畏惧。
她知道,颜儿从小到大也吃了不少苦。
可她现在毕竟过上了好日子啊。
她的荞儿呢,以后都不会有这样幸福的人生。
老爷死了,国公府也只是个虚名。
叶卿颜已经对白语淑失望透顶,没什么可说的。
“你走吧,今日的话,我听过就算了。
但也请你明白,就算我肯给,她叶荞也要不起。”
白语淑离开主院的时候,正好碰上宋凌煊从外面回来。
见白语淑这副有些心虚慌张的模样,他只觉得非常古怪。
进屋后,看到茶杯被摔落在地,而叶卿颜则一个人站在窗边。
他走上前去,将她抱起,放在了软榻上。
“小心踩着碎渣。”
“你今日回来得早。”叶卿颜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没什么事,强挤出笑容来。
但这假笑,很容易就被宋凌煊看穿。
他无意间瞥见叶卿颜的手背被烫红,很是紧张。
“这是怎么回事?”
叶卿颜想要缩回手,却被他给抓了过去。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打翻了茶盏。”
“来人,拿烫伤药膏来。”宋凌煊眉头紧皱,不容自己的女人受一点儿伤害。
平日里她从来不会犯这样的糊涂,打翻茶盏,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铃铛很快拿了烫伤药膏过来,被宋凌煊当场问话。
“国公夫人来时,王妃可有与她起争执。”
当着叶卿颜的面,铃铛很是为难。
宋凌煊低着头给叶卿颜烫伤的手背涂抹药膏,语气有些不耐。
“说实话,否则本王会赶你出去。”
“回王爷,奴婢一直在外后伺候,并未听到争执声,但小姐她,似乎不太高兴。”
铃铛说的都是实话,但其实,她没有说打翻茶杯的事。
虽然当时她站在外面,可那声响,她听得很清楚。
宋凌煊擦完药膏后,对着叶卿颜的手背吹了吹,好让她舒服些。
但他并未放弃了解此事的经过。
“你向来很冷静,只有你在意的人,才能够惹恼你。
说吧,是不是国公夫人说了不该说的。
我看到她出去的时候脸色不甚好看,手里还拿着沉甸甸的包袱,估计是银子和首饰。
她有求于你?”
说完,他抬头,看着她。
叶卿颜别过脸,很是倔强。
“没有的事,都说了我不小心的。”
“卿颜,你说谎的时候,能大大方方地看着我么。”
“我没说谎。”
“那就是你不想说,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宋凌煊站起身,不想逼她说。
叶卿颜抱住了他,倚靠在他身上。
就这样,两个人一站一坐,静静地待了许久。
宋凌煊轻拍着她的背,几乎要将她哄睡着,“没事了,有我在。不想见的人就别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