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再度动手,那暗影便迅速逃之夭夭了。
长公主府,婢女们经过主院,总是会不自觉地闭上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寿宴过后,叶卿颜便很少在府中见到母亲。
父亲行踪不明,最着急的就是母亲。
暗探们去军营打探消息,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回。
就连她不得不为着此事烦忧。
只是没有想到,母亲今日会得空见她。
偏僻的宅院,因着肃杀秋日的来临而显得荒芜。
“这是噬心蛊的解药,需每日服用方能将蛊毒清除干净。”祁嫣儿从炼蛊房中拿了一个净白的小瓷瓶,递给了叶卿颜。
“母亲,你之前不是说,等我得到储君之位,你才会将解药给我么。”
叶卿颜为着得到解药而欢欣,但同时,也对母亲的做法表示疑惑。
祁嫣儿关上了炼蛊房的门,眼神中流露出难得的慈母样的柔光。
“你是我的女儿,当初我不过是为了让你安心待在南疆,所以才用噬心蛊的解药相要挟。”
“为何母亲不一早与我说明白。”叶卿颜紧攥着药瓶,心里感觉到酸涩。
如果一早知道母亲并非杀夫弃子之人,她也不会抗拒来南疆。
更加不会抗拒,将体内的蛊王献出。
毕竟,那蛊王能够令父亲重新活过来。
“你想要的,不正是这解药么。现在你得到了,早日收拾收拾,离开南疆。”
母亲虽然是背对着自己,但是叶卿颜仍然能够从她的声音中感受到一些异样。
这又是给她噬心蛊的解药,又是让她离开南疆。
让人觉得心里很不安。
她刚来南疆的时候,确实想着得到噬心蛊的解药后,就毫无挂虑地离开。
但是现在,一日没有找到父亲,她便一日不能够安心离开。
她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丢下母亲。
离开主院后,叶卿颜吩咐夜绫。
“去查一查,母亲最近可有什么行动。”
“郡主,您确定要查长公主吗?”郡主从主院出来后,脸色就怪怪的,这使得夜绫有些不太放心。
而且郡主要他们去查的人,可是祁嫣儿——郡主的生母。
这些日子以来,就她所看到的,她们母女俩不是变得很亲近吗。
“除了母亲,尤其要盯紧晚镜。”叶卿颜深深地怀疑,母亲在计划着什么。
南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凡是有点野心的人,都想要往上爬。
然而,不管爬得有多高,总觉得还有更高。
赫连府,半夜,烛火仍未灭。
丞相赫连单一脸愁闷,看着桌上的公文,唉声叹气个不停。
赫连湘珞亲自端着汤药前来,这么晚了,见父亲的书房还亮着光,她便猜到朝中局势有了变故。
“父亲,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只怕是夜长梦多啊。”赫连单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想到他近日得到的消息,便觉得越发不安。
明明是秋风瑟瑟的凉夜,可他却觉得胸口发闷,满头大汗。
“为父本想将你嫁给大王子……”
听到这前半句话,赫连湘珞的心一下子便沉到了谷底似的。
她已经有了心上人,断不可能嫁给大王子。
只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和父亲说起那事儿。
毕竟她看上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
“但是现在,为父想着,还是暂且缓缓。”赫连单并未察觉出赫连湘珞的脸色变化,自顾自将那汤药喝了个干净。
在自己这个嫡女的婚事上,他是谨慎得不能再谨慎了。
身为丞相,朝臣们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嫁女儿,就不单纯是把女儿嫁出去,而是将赫连府的势力都一并“嫁”了出去。
只是眼下朝中局势不定,赫连单越发拿不定主意。
倾城公主是彻底没希望争夺储君之位了,剩下的大王子和安阳郡主,谁胜谁负,尚且不可知。
但是就在前不久,孟大人找过他。
言语之中隐约透露出要拉拢他的意思。
而且根据他最近查到的可靠消息,孟家那帮人似乎在密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