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在继续,只是如此一来,宴会厅内的气氛就变得更为压抑。
因着祁嫣儿的出现,众人对验字一事绝口不提,但偏偏段衍不怕死。
他眼睛上蒙着的黑色缎带,在这样的场合,显得有些荒诞。
众人正安静的时候,段衍幽幽地开口。
“长公主,倾城公主怀疑安阳郡主的身份,所以才会让臣去查找线索。
方才倾城公主之所以会那样激动,完全是因为,安阳郡主的字迹和齐国璃王妃的字迹一模一样。
公主心系南疆,所以语气重了些。
但臣也以为,郡主的身份,确实要弄得清楚才是。
毕竟……郡主也是极有希望成为南疆储君的。”
其他大臣们都低下了头,表示不参与这场争斗之中。
刚才他们就是因为被倾城公主煽动,才会差点丧命。
更不要说已经有人丧命,前车之鉴的血还是热的。
至于倾城公主,听到段衍所说的这一番话,明显脸色不似之前那样高兴欢欣。
她终于明白了,段衍不是在帮她,而是在拉她下水。
他将她当做垫脚石。
明白了真相的倾城公主眼睛里满含震惊和悲愤。
为什么!她是这么爱着段衍,一心一意对他。
可他呢,不帮自己也就算了,还有算计她。
所以,段衍是站在她大王兄那边了。
今日这场宴会,段衍打算帮大王兄,弄垮安阳那个贱人的同时,也要弄垮她……
祁嫣儿缓缓转过头,看向人群之中的段衍。
她并未开口回应段衍的话,而是看向叶卿颜,问道。
“那封信,果真是你所写么。”
叶卿颜尚站在大殿中央,之前和她一起书写的百里瑾宸和宋凌煊的侍卫也都还站在原地。
但只有叶卿颜一个人的字被展示出来,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另外两人写了什么。
然而,他们也不关心那二人所写的内容。
因为现在重要的是,弄清楚安阳郡主是否就是齐国璃王妃。
如果二者同为一人,那么倾城公主先前所说的就没错。
安阳郡主,确实是为了南疆储君之位,抛夫弃子啊……
众人虽然都已经默不作声,但都好奇着这事儿的结果会怎样。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叶卿颜,想听听那位安阳郡主要如何替自己辩解。
毕竟这物证都摆在眼前了。
叶卿颜眼中的猩红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风明月般的从容不迫。
或许,在别人看来,她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但这并非是一条死路。
唇边缓缓绽放着的笑容,如同高山血莲,冷艳高贵。
“你说你叫做轻歌是么。”她望着轻歌,问道。
这问话显得突兀,而且没有来由。
轻歌愣了一下,随后点头。
“是。”
叶震南眯着眼,心想,事儿都到这个份上了,谅那个孽女也搞不出来什么名堂出来。
宋凌煊看起来非常从容,但实际上,手中的酒盏已经被捏得裂开。
他满有兴味地望着自己的王妃,想着,她应该知道该如何对付。
绝境逢生,岂不是比负隅顽抗更加令人期待和兴奋么。
王后知道叶卿颜这是想要寻求办法脱身,便想要速战速决。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但所说的内容,却又像是在替叶卿颜解围。
“安阳郡主,此事还是等宴会结束再……”
叶卿颜并不理会王后,打断她的话,很是淡定地解释说。
“虽然我不认识这个叫做轻歌的婢女,但是她手中的书信,确实是我亲手所写。”
“你承认了!”倾城公主满眼恶毒,而且夹杂着些许激动。
安阳那个贱人,终于自己承认了。
好,好得很,这样就省得她再费工夫。
倾城公主先前的害怕一挥而去,直接从位置上跳了起来似的,连声音都变得高亢尖锐。
“姑母,并非倾城冤枉她,您听到了没,安阳她自己都承认了。
安阳既然已经嫁给了齐国璃王,那便是齐国皇室中人。
不论如何,她是不能够继承我们南疆的储君之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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